第2章

我躲在實驗艙的消毒室裏。

所有的不甘終於爆發。

「真是完美的實驗數據偏差！看來你是想永遠困在這個項目裏了！」

助手程序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都怪你提醒了他今天的日期！這些科研人員廉價的愧疚心理能不能收一收！」

我癱坐在消毒室的金屬長凳上，連日的數據測試已經耗盡了我的精力。腦部接口傳來陣陣刺痛。

助手程序小心翼翼地建議：「要不.......試試請求進行親密接觸測試？」

我冷笑，「要不直接請求終止生命體征測試？」

可惜事情沒那麼簡單。

虛擬實驗的設計者早就封死了所有規則漏洞。

「親密接觸」「終止」等關鍵詞都被列入限製名單。

而且每次測試的請求不能重複。

七年來，請求確立親密關係已經是為數不多能用的方式了。

現在，我們陷入了死局。

消毒噴霧在房間裏發出細微的嗡鳴。

我靠在牆上，思考著下一個必定會被拒絕的請求。

突然，智能終端收到一條加密通訊請求。

接通後，傳來了一個優雅的女聲。

「林小姐，我是蘇米。」

我猛地站直了身體。

麵對我的沉默，蘇米輕笑，語氣裏帶著優越感：

「你可能對我不熟，但我對你的一切都了解得很清楚。」

「我用過你給雲琛調試的神經接口，也用過你為他準備的實驗數據，上次他陪你做完測試後來找我，身上還帶著你實驗艙的消毒氣味。」

我冷冷道：「所以？」

蘇米笑了：「裝傻還是真傻？去年你生日那天，我和他完成了第一次意識同步。今年我特意選在你生日回來，他連你的生日都忘了。蕭雲琛到底在意誰，需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我盯著防護玻璃裏的倒影。

七年時光，眼角添了疲憊。

曾經看到蕭雲琛就會亮起的眼睛，如今隻剩麻木。

我深吸一口氣：「不必了，因為蕭雲琛已經同意和我建立永久連接了。」

那頭沉默片刻，蘇米突然尖銳起來：「不必說這種話來刺激我，你永遠比不過我。」

蕭雲琛在外麵敲擊艙門。

我將通訊器藏到身後，打開門溫柔地問：「明天陪我去挑選連接裝置好嗎？」

蕭雲琛愣了一下，隨後將我擁入懷中，語氣罕見地溫柔：

「好，連接儀式那天，你一定是最完美的實驗體。」

我切斷通訊。

強忍著不適接受了蕭雲琛的額頭相抵。

蘇米，希望你能給力一點。

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