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懷庭抓回府後,他每天都會帶回一個與她眉眼相似的女子,在她麵前肆意與那些女子親昵歡好。
甚至逼著她徹夜守在屋外,聽他與別的女子歡好。
而這一次,他帶回的一個與她並不相像的女子——她的至交好友。
“懷庭,輕點……知念還在外麵呢。”
“你管她做什麼,她可沒你這麼會伺候人。”
聽著裏麵再次響起的歡愉聲,許知念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被困在這深宅大院的半年時光,猶如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葉懷庭隔三岔五便會帶回一個與她眉眼相似的女子,在她麵前肆意與那些女子親昵歡好。
他殘忍地命她在門外守候,那一聲聲嬌笑與低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著她的心,將她的尊嚴和愛意碾得粉碎。
而這一次,最讓她痛徹心扉的是,他帶回來的人,竟是她多年的至交好友,慕妍。
裏麵的聲音越來越刺耳,大概興致到了高潮。
許知念再也聽不下去,她看了眼遠處昏昏欲睡的守衛,偷偷回了自己房間。
剛進去,便看見了放在桌上的無名信箋。
“半月後,你再不出現,蠱毒的解藥就會失效,屆時,你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視線一一掃過字跡,許知念的指尖泛白,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了一團。
近幾日,蠱毒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她派去尋找解藥的人也沒有任何下落。
她必須逃出去,拿到蠱毒的解藥,否則便時日無多了。
想到此,她東西都不曾收拾,從櫃子中翻出一件黑色外袍披上,瘦弱的身影緩慢的在夜色中穿梭。
這半年,她從未放棄過逃跑的想法,早就在暗中規劃好了所有路線。
順利躲開所有守衛跑到後門,趁著他們換值的間隙,她快速打開門,溜了出去。
輕輕合上後門,確定沒被人發現,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轉身想跑時,門口一個虛弱的小男孩抓住了自己衣角。
她回頭一看,心驟然緊縮。
男孩的眉眼像極了初遇時的葉懷庭。
許是太久沒吃過東西,小男孩直接昏了過去。
許知念立刻蹲下去查看他的情況,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身後的院子裏突然亮起火把,匆亂的腳步聲讓許知念慌張起來。
她下意識抱起小男孩就要跑。
可身後的門驟然打開,幾十名守衛頓時將她團團包圍。
“許知念,你竟敢跑?”
葉懷庭站在門口,脖子上還留著醒目的紅痕,渾身是壓抑不住的暴戾氣息,陰鷙的目光盯著她。
許知念抱緊懷中的小男孩,強忍著身上翻湧出來的劇痛,低聲懇求。
“葉懷庭,你放過我吧。”
葉懷庭聞言,眼眸瞬間更冷了幾分,寒芒畢露:“當年,你放過我了嗎?”
這一句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許知念的心上。
她的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無法呼吸。
那些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如洶湧的潮水般,鋪天蓋地地向她湧來,讓她無處可逃。
她與葉懷庭的初遇,也是在這樣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
彼時,狂風呼嘯著席卷大地,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潔白之中。
她前往燕雲峰,隻為賞那傲雪綻放的櫻花。
路過一處山洞時,她看見了奄奄一息的葉懷庭。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張臉,眼眸澄澈如星,鼻梁高挺,即便滿臉汙垢,也難掩那與生俱來的清俊。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觸動了一下。
在得知他失去記憶之後,許知念鬼使神差地將他帶回了家。
從那天起,葉懷庭就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時刻緊緊跟在她的身邊。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暗生情愫。
然而,就在葉懷庭滿心歡喜地買下一條璀璨的珍珠項鏈,滿心期待地準備求娶她時,她卻狠下心來,冰冷地提出讓他離開,從此形同陌路。
那天,葉懷庭哭著喊著,求她不要將自己趕出去。
可許知念卻仿佛被惡魔附身一般,狠下心來,找人打斷了他的腿,硬生生將他送去了慕容府。
葉懷庭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當他打聽到許知念一家因為謀反罪名被追殺之後,便不顧自己腿上的傷痛,一瘸一拐地跑到許知念麵前。
他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他都願意陪著她,哪怕是一輩子躲躲藏藏。
可許知念非但不領情,還嘲笑他窮困潦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隨後,她便通知了慕容府,派人將他抓了回去。
葉懷庭回去後被一頓毒打,被鐵鏈子拴了起來。
慕容老爺有龍陽之好,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若不是他恢複了記憶,給侍衛飛鴿傳書,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後來,他恢複了燕國皇子的身份,尊貴無比。
半年前,他在青樓時偶然看見她,便不由分說將她帶回府囚禁了起來,而後帶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回家來羞辱她。
夜色中,周圍火把照映在許知念臉上,葉懷庭依稀看出她紅了眼眶。
頓了頓,他冷冰冰地開口,眸中卻隱隱含著些許期待:“怎麼,你想說你當初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