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狀,隻當是小夫妻鬧別扭,連忙打圓場:“顧先生,您太太剛醒,情緒還不穩定,她的肚子......”
“李醫生,”夏晚星忽然坐起身,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您不是說要去給我安排後續的檢查嗎?”
醫生愣了一下,看了看顧景堯陰沉的臉色,又看了看夏晚星蒼白卻堅決的表情,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隻剩下兩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顧景堯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鎖著她:
“剛才醫生說什麼肚子?還有,你說誰死了?”
夏晚星避開他的視線,隨口找了個借口:“沒什麼,醫生說我肚子上也擦傷了,至於剛才大概是摔糊塗了,說了胡話。”
他的臉色並未緩和,語氣依舊冰冷刺骨:“如果你沒有去招惹婉清,又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這件事,錯在你。”
“現在,立刻去給婉清道歉。”
夏晚星抬起頭,眼中第一次沒有了往日的溫順,隻有一片荒蕪的平靜: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餐廳走廊有監控,你可以自己去看。”
顧景堯的臉色更加陰沉:“我不需要看監控,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也隻相信婉清,你必須去道歉!”
經曆這一番驚嚇和折騰,夏晚星隻覺得身心俱疲,她現在隻想好好保住這個孩子,調整好身體,盡快離開。與他爭辯真相,毫無意義。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認命的無奈問道:“隻要我道歉,你就不再追究了,是嗎?”
聽到她這帶著疲憊和妥協的話語,顧景堯心中莫名一動,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那感覺稍縱即逝,他還是冷硬地點了點頭。
夏晚星沒再說什麼,撐著虛弱的身體,一步步走到隔壁宋婉清的病房。
宋婉清正靠在床上,享受著顧景堯剛削好的蘋果。看到夏晚星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換上那副柔弱無辜的表情。
夏晚星站在病床前,看著她,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說完,她甚至沒有看宋婉清的反應,直接轉身看向門口的顧景堯。
“可以了嗎?”
然後不等他回答,她便徑直走回自己的病房,留下顧景堯站在原地,麵色更是陰沉如水了。
夏晚星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住院休養的日子裏,夏晚星總能從護士們的閑聊中,聽到顧景堯對宋婉清是如何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明明宋婉清隻是額頭一點擦傷,他卻請來了全市最好的專家團隊會診;她想吃城西那家老字號的點心,他親自開車幾個小時去買;她晚上怕黑,他便徹夜守在病房外。
夏晚星對此充耳不聞,隻是按時吃飯吃藥,小心翼翼地養著胎,感受著腹中微弱卻頑強的生命。
出院那天,做完最後一次檢查,醫生笑著告訴她,寶寶非常健康,讓她放寬心。
她輕輕撫摸著小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的問題:
“醫生,請問如果是雙胞胎兄弟,他們各自生下的孩子,長得會很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