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靠著附近的臨川小學。
所以孟與青隔著一扇柵欄就能看見楊言霜,以及林靖。
二人今日是一起騎著自行車來上班的。
一旁人附和著把他們推搡在一起。
“靖哥!說說昨晚多浪漫吧,聽說玲姐還給你送花了,你們倆那啥沒?”
隊裏男人糙的很,問的話也直白。
林靖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祝你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誒,那你楊姐娃娃親那小帥哥可咋辦?”
一提到孟與青,楊言霜又冷了臉。
“我跟他沒瓜葛了。”
“喲喲喲,真的假的。”
楊言霜跟著一旁男人插科打諢。
這話聽得孟與青心裏像是被針紮一般發麻。
原來她就一直沒有喜歡過自己。
偏偏他還蠢得以為自己獨一無二。
孟與青去洗手間洗了個手,順便平複一下心情,人還沒來得及走,就聽到有人說話。
“誒,靖哥,你真跟楊家的姑娘在一起了?”
“嗯。”
林靖的聲音懶散。
“好事啊,楊家有錢,你往後有好日子過了,就是那隔壁家的兒子還是個麻煩事,聽說楊家喜歡他。”
“那又怎麼樣,我跟言霜已經成了,誰也不能拆散。誰敢拆散,我可不會讓他好過。”
下一刻。
冰涼刺骨的水傾斜而下。
孟與青剛想出去,發現廁所門被鎖住。
林靖放了狠話。
“兄弟,我給你一個忠告,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再被我看到有一次你們倆單獨接觸,就不是一盆水這麼簡單了。”
“她不喜歡你,你也別指望能攀的上她,我跟她真心相愛,你就是橫插一腳的第三者,知道嗎?”
“我壓根沒打算拆散你們。”
“是嗎?可我聽說你還上門找她家父母訴苦了呢,像你這樣上趕著的貨色,討不到她的喜歡。”
從那天開始,他更是特意避開楊言霜。
跟著父母收拾準備出國的東西。
然而楊言霜卻自己找上門。
“是你吧!跟我爸媽說了阿靖和我的事情,他們現在氣的要命,你居然想出這麼一招對付我。”
“從前我隻當你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惡心!想從中作梗拆散我們!”
“不是我。”
“除了你沒別人,現在我爸媽還在追著阿靖罵!”
她眼裏乘著責難的怒火。
孟與青抬頭看她脖子上未消的紅痕:“你自己做事明顯,就不要怪別人發現。”
她冷著臉扔了一張票來,隨後匆匆離開。
“今晚來明德劇院,我跟爸媽說了和你去吃飯。”
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想想楊家父母從小對他的照顧,是該正式道個別。
楊言霜手裏捧著一束大紅玫瑰。
她今日特意穿的絲綢長裙,很是正式。
“那個,與青,你看我今天這身怎麼樣。”
“很好。”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手裏的花。
楊言霜遞給他。
他垂著眼眸看向鮮豔欲滴的紅玫瑰,心裏卻沒有一絲觸動。
孟與青是個讀著浪漫主義詩歌長大的文藝青年,他是很喜歡玫瑰花的。
隻是在和楊言霜的感情糾紛中,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這種浪漫時刻。
“你一會就在影院外麵給我守著,我跟阿靖要進去看電影,如果我爸媽來了你就進來告訴我。”
下一秒,她就將他懷裏的玫瑰拿了去。
果然不是送給他的。
“別愣著了,票給我,一會阿靖要來了,你往旁邊稍稍,別讓他看見你。”
他被楊言霜往後一推,隨後隱入黑暗角落。
林靖一如往日。
楊言霜深情的將花遞給他,隨後挽著他的手進了劇院。
秋日下了雨,就愈發冷了。
孟與青隻穿著一件單衣蹲在外頭吹風,幫她望風是不可能的。
剛準備往裏走兩步,劇院的工作人員以他沒有票為由謝絕他入內。
“同誌,我就想上個廁所,麻煩您通融一下。”
孟與青凍得鼻尖發紅。
那人看著孟與青的模樣,以為他真的很急,隻能歎氣放他進去。
“言霜....”
“抱著我,我可想你。”
隔壁的廁所傳來陣陣呻吟,此刻孟與青手都是僵的。
“那你......還跟他好嗎?”
“說什麼傻話,我都是你的了,過兩日我就跟爸媽說去,隻是一個娃娃親,小時候隨口一說的話。那小子不開竅,隻是個傻的,沒你好。”
“那你往後不許同他講話了,我不喜歡。”
少年情動,總是這般熱烈張狂。
他們偷嘗了禁果又更加恩愛。
情話不止的同時用孟與青當做談資調情。
他隱忍不發,掐的手心都出了血。
“小同誌,你好了沒?”
工作人員敲了門出來問,他狼狽地往外跑。
外麵卻下起了滂沱大雨,他想走都走不掉。
林靖慌張理好衣服帶著麵色羞紅的楊言霜走出來。
“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林靖揚眉,手裏的傘晃了晃,拉著楊言霜的手就要走。
卻轉頭看到了角落裏躲雨的孟與青,“他呢。”
“沒事,他自己會回家的,用不著管他。”
楊言霜頭都沒回,親密的攬著林靖就要走。
“孟與青,楊言霜是我的,再讓我發現你覬覦他,我就放火燒了你家!”
林靖撇開楊言霜,在他的耳側悄悄留下一句話。
孟與青震驚地看向林靖。
是他!
所以那天晚上是他放火燒了自己家,他跟自己一樣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