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女友家境殷實,交往七年卻從沒給我買過禮物,答應求婚後退掉我買的鑽戒,扯證時更說9.9手續費太貴還是算了。
可轉頭卻和竹馬領了證,還包下全城最大的五星級酒樓舉辦訂婚宴。
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的妹妹受不了刺激病發,我跪地求女友將多年上交的工資還我,給妹妹當醫療費。
她卻挽著竹馬的手裝不認識我,說她不是做慈善的大款,派保鏢將我丟了出去。
後來我眼睜睜看著妹妹死在除夕爆竹聲中,一個人為她處理後事,順便答應了向我拋來橄欖枝的大廠邀約
我回家拿護照時,陪竹馬走完親戚,心情頗好的女友還以為我在欲擒故縱,破天荒慷慨道:
「別裝了,你妹又沒事,大不了我賠你個婚禮,讓她也虛榮一把。」
她不知道,從妹妹死的那時起,我已經決定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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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拿起護照,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就一把將我手上的護照奪走。
「找什麼呢這麼認真,連本姑娘回來都沒發現?」
女友許卿如剛從外麵回來,鼻尖被凍得通紅。
發現是護照後,她原本微揚的唇角拉平,秀眉微皺:
「拿護照幹什麼,怎麼,你想鬧出國?不是和你說了,時謙家裏催的緊,和他扯證隻是幫他應付家裏人,過段時間我們就悄悄離了。」
我眼也不抬,冷著臉把護照抽回去。
她攥了攥冰涼的十指。
從前的我見到她回來,總會體貼地問她冷不冷,給她準備暖寶寶,倒好熱水。
可今天的我異常冷淡。
她踮腳,雙手搭在我肩膀上,冷氣撲麵而來,逼著我和她對視。
「江亦,你醋勁太大了吧?你也不想想當時多少上流社會的人看著呢,要是捅到我媽那裏去,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我自嘲一笑。
對她來說,我隻是個拿不出手的玩具而已。
我掰開許卿如的手,她又纏上來,冰涼的手摸上我顴骨的青紫,笑嘻嘻道:
「哎呦,死保鏢下手也太狠了,把我江大帥哥的臉都刮花了,回頭我把他們工資都扣光,給你出氣,好不好?」
又來了。
以前我無論多麼生氣,隻要許卿如這麼死纏爛打一通我都會原諒。
可這次不會了。
七天前訂婚宴上,保鏢在許卿如授意下,將我扔出去時不忘毒打我一頓。
他們將我踹翻在地,堅硬的皮鞋底狠狠踩在我的手上,反複碾壓我的手指,力氣大到我隱約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更有甚者,直接在我臉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周公子和許小姐才是天生一對,你算個屁!」
路人對我指指點點,也嘲諷我有手有腳卻當乞丐,求女孩子給錢。
我的臉早就丟光了。
許卿如看我還不高興,深吐出一口氣,終於用了殺手鐧。
她拿出來一個粉色蝴蝶結發夾,衝我晃了晃:
「送安安的,你別又拿她要做手術的事騙我,吸引我注意力,這樣沒意思。」
安安,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
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前些天接受了心臟移植手術。
她說要親眼看著我和許卿如領證,好第一時間給我們送上祝福。
可她看見的,是許卿如和別的男人領證,她被刺激得當場倒了下去。
醫生告訴我,隻需要十萬手術費,安安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在除夕求爺爺告奶奶湊錢,要麼電話直接被拒接,要麼罵我晦氣。
爆竹聲中,十三歲的安安在花一樣的年紀逝去,隻剩我一個人......
一想到安安蒼白的臉,我就心如刀絞。
我沒接許卿如給我的蝴蝶結,隻是冷冷道:
「許卿如,我們......」
分手吧。
這三個字還沒出口,許卿如就擺擺手,打斷我道:
「行了,這幾天你和安安過年,手頭錢也不多了吧?」
她動動手指,給我轉了200塊,一臉大度道:
「這錢就當我給安安買的營養品,這次你就不用打欠條了。」
我看著手機裏到賬的200元,隻覺得一陣諷刺。
說來可笑,許卿如怕我拜金,不僅要我按時上交工資,每次我要零花錢都得經過她的審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和她的聊天記錄不再有甜蜜暖心的「早安」,「晚安」問候,隻剩下冰冷的轉賬記錄了。
不是我把工資按時轉給她,就是她給我零花錢。
而且每次許卿如給我轉賬,都要求我寫下欠條。
我工資不低,可戀愛七年,我不僅沒攢下來一分錢,反倒欠了她一屁股債。
以前我隻當她家開公司的,對錢比較敏感,對她的要求也都寵溺滿足。
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許卿如的節儉,隻針對我一人。
周時謙一句「喜歡」,一千萬的豪車,她眼都不眨地就買了。
周時謙名下的豪宅別墅一隻手根本數不過來。
就連他的狗名下都有一套別墅,用來專門當狗窩。
為了保障周時謙愛犬的健康,許卿如還專門包下了全市最豪華的寵物醫院。
每次,她和周時謙都會轟轟烈烈地上新聞。
之前我雖然難受,但每次都被許卿如的甜言蜜語哄得暈頭轉向,總覺得她也是愛我的。
可現在,我明白了,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她不愛我,自然不舍得給我花錢。
回過神來,我當即把那200退還了回去,聲音冰冷道:
「不用了,不需要。」
這下,許卿如終於正色看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無奈道:
「嫌少?那我答應你,和你辦婚禮行了吧,也讓你妹虛榮一把,你們兄妹真是一個樣......」
虛榮。
這詞真刺耳,可我卻硬生生聽了七年。
我隻是想享受正常的情侶互送禮物,出門逛街的生活,她就指責我虛榮攀比,說我覬覦她家的錢。
「不用辦婚禮,我和你又不是夫妻。」
許卿如精致的臉徹底垮了下去,露出我熟悉的慍怒表情。
就在這時,家門被敲響了。
許卿如橫我一眼,轉身開門。
下一秒,我聽到她歡欣雀躍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我偏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周時謙穿著和許卿如情侶款的羽絨服。
他抬手,熟稔寵溺地揉亂了許卿如的發絲。
「小公主,今天我朋友們來了,想看看他們嫂子長什麼樣,你再陪我一天嘛。」
越過許卿如,他看向我,眼尾上揚,故意挑釁道:
「江亦,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對吧,前幾天你也沒生氣啊。」
說話時,他故意和許卿如十指相扣,露出他們手上一對的婚戒。
許卿如眼眸亮晶晶的,飛快答應:
「他能生什麼氣啊,放心吧,你的麵子我肯定給!」
說著,許卿如拎起自己的包,轉身要走。
剛走兩步,她像是才想起我,鬆開和周時謙相扣的手,上前捧著我的臉吻了下我的唇角。
「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天天陪你。」
可她不知道,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啊。
我用力擦拭唇角,眼睜睜看著他們打鬧遠去。
然後轉身,拿起了桌上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