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霆猛地想起了那封被他親手撕碎的血書,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
“查!”
他聲音發顫,沒由來的心慌和恐懼,“馬上去查!三個月前!把送蘇念走的那天的記錄給我找出來!”
助理被他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看著沈霆瘋魔的樣子,我內心隻覺得諷刺。
當初,在求救信送出遲遲沒有回應後,我曾在角落裏發現了一部手機。
我激動得心臟跳動不停,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拖著殘破的身體挪過去。
哪怕挪動一點點,骨頭縫裏都像有針在紮,疼的我渾身冒汗。
但我顧不上疼,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手機,下意識就撥出了沈霆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沈......霆......嗚......是......我......蘇......念......”
我喉嚨被灌了熱水,又幹又痛,勉強才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又啞又抖的音節。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隻能聽到背景音有些嘈雜。
似乎還有女人的笑聲,甜膩而刺耳。
是林晚!
心口猛地一抽,疼得我差點喘不過氣。
然後,一道冰冷的聲音,透過聽筒狠狠地碾碎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你還沒死?”
短短四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原來,在他心裏,我早就該死了。
那如今我死了,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沒多久,助理拿著一份文件回來了,膽戰心驚地說:“沈總,夫人那天確實是被送到了惡魔島上,登島記錄都在這了。”
“什麼?!”
沈霆眼前陣陣發黑,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了身後的辦公桌上。
他竟然親手把他的妻子,送進了那個活地獄。
沈霆像瘋了一樣衝出辦公室。
他召集了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和火力。
幾十艘快艇,載著上百名荷槍實彈的精銳手下,浩浩蕩蕩地駛向那座孤島。
他們如同天降神兵,用最猛烈的火力,迅速控製了整座島。
沈霆衝在最前麵,眼睛猩紅,像瘋了一樣在島上搜尋。
可始終不見我的身影。
他抓住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囚犯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三個月前!送進來的那個女人!她在哪兒?!”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那囚犯渾身抖得像篩糠,磕磕巴巴到:“死,死了......”
沈霆的心臟猛地一沉,但仍抱有一絲僥幸:“屍體呢?!”
囚犯顫抖著指向不遠處空地上那個巨大的黑鍋,以及旁邊散落的一些森白骨頭。
“沒,沒有屍體......”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充滿了極度的恐懼,“被,被我們......”
他沒敢說出那個字。
但沈霆懂了。
一個比死亡更殘酷、更無法想象的念頭,出現在沈霆的腦海。
旁邊的手下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慘白。
另一個被按在地上的囚犯,癲狂的大喊道:“吃了!我們把她吃了!剛來沒幾天就死了,肉都分了......”
轟——!
沈霆的腦子仿佛被一記驚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