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線香也被我吃完了。
餓瘋了的我又沒有食物了,隻能吃蠟燭。
堅硬又毫無味道的蠟塊在口中爆裂。
嘎吱嘎吱。
我隻能麵無表情的重複著嚼碎和吞咽的動作。
沒有水喝。
連供桌上養花的最後一滴花瓶水都被我喝掉後......
我就用骨灰盒碎片劃破手臂。
用自己的血水來濡丨濕嘴唇。
如果媽媽在天有靈,看到這樣的我,一定會心疼得團團轉吧?
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抱著媽媽的靈位,像她小時候哄我給我講故事那樣。
開始絮絮的念......
“媽媽,你為什麼寧可相信宋祁舟能接手公司,都不相信我呢?”
“別人都說你是老來得女,都把我寵壞慣壞了......”
“可是你和姐姐都走了以後,宋祁舟就搶了家業,占了公司。”
“媽媽......我好想你......”
也許是因為血流的太多,我開始有些恍惚了。
我眼前看到的不是昏暗的房間。
而是曾經的大別墅。
媽媽還在,姐姐也在。
宋祁舟細心溫柔的態度。
他會攬著我的肩膀喂我吃剝好的蝦......
我餓極了,看到那鮮紅的蝦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但咬下去卻有什麼銳利的硬丨物瞬間劃破了嘴角。
原來我咬到的是燭台。
我連忙舔掉嘴角的血,絕不浪費一滴可以入口的液體。
短暫的清醒後,我又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我像是做了個夢。
我夢見了剛上高中的陳雨兒第一次被姐姐帶回家的樣子。
姐姐讓她在別墅裏隨意選房間。
她楚楚可憐的拉著姐姐的衣角,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因為她一眼看上的,是我從小住到大的臥室。
我媽媽不同意,姐姐也不同意。
隻有宋祁舟,看了看一臉委屈的陳雨兒,攬著我的肩膀:
“薇薇,你做小姨的,把房間讓給她吧,就算是你的見麵禮了。”
陳雨兒用她那雙嫵媚的眼感激的看著宋祁舟:“謝謝姨夫~”
真可笑,我讓的房間,人情卻成了宋祁舟的。
更可笑的是......
他們兩個後來也不知道在我讓出去的房間裏滾過多少次床單。
他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我都清楚。
我不離婚,是因為我不能讓我媽媽辛苦一輩子的家業......
落在宋祁舟這樣的白眼狼手裏。
我需要充分的時間和精力。
才能在瞞著宋祁舟的情況下慢慢把失去的東西收回來。
眼前本就灰暗的房間此時看起來更灰暗了。
就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
宋祁舟看到的是滿屋的狼藉。
我抱著靈位蜷縮在供桌下,呼吸也漸漸弱了下來。
此時我隻靠一口氣撐著。
雖然有意誌力支撐著,可也敵不過身體的自然反應。
迷糊中,我居然好像看見了宋祁舟慌亂抱起我衝出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