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喲，妹夫昨晚睡得好嗎

不遠處，江小小摟著陳華笙脖頸，倆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悄悄話，江小小那小鹿般的大眼迷成了條縫，嘴裏發出清脆、開懷的笑聲。

每一聲都似在尖銳的利箭在神經上狠狠刮擦，讓他眉毛微蹙。

一頓飯，江聿風都吃的不是滋味。

為何十年的深情厚誼，敵不過那偶然闖入生活的黃毛。

就算是年少白月光，可都這麼多年了，他哪裏不夠好？為什麼留不住老婆和孩子的心？

江聿風隻吃了兩口，嗓子便被堵住一般咽不下任何東西，情緒上湧，他的眼眸中滿是痛苦與迷茫。

可無人發現他的異常，又或者說......無人在意。

飯後，一家人留下來住宿。

江聿風與楚瑤睡在客臥，床不大，伸伸胳膊便能碰到對方。

楚瑤用腳踢了下江聿風，道：“往邊上挪挪，別擠我。”

昏暗的環境下，傳來睡衣與被單摩擦的窸窣聲，江聿風聽話的照做了。

楚瑤眸底閃過一絲詫異，若是往常他定會一把將她擁入懷裏，一聲一聲的喊著老婆，他會說：“我要跟老婆貼貼，老婆香香。”

她甚至都做好一把將人推開的準備，卻沒想到他會沉默的遠離。

突然間心中生出了絲奇怪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措。

“你......沒事吧？”

江聿風扯出一抹笑，聲音頗為無奈，“這不就是瑤瑤想要的嗎？隻要是瑤瑤想要的，我都會給，我想要的，隻有瑤瑤開心。”

“嗯。”

楚瑤唇角勾起一抹笑，很滿意這個答複。

江聿風又說：“可是瑤瑤，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有些事兒一旦做了，便無法回頭了。”

楚瑤微怔，心裏沒來由的升出了一絲驚慌，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抓不住，要從指縫中溜走一般。

是他發現她出軌了嗎？不！一定是想多了！要是被發現了，他怎麼會這麼平靜！

這麼想楚瑤便理直氣壯起來，罵道：“莫名其妙！你少在這兒發神經啊，早點睡吧。”

江聿風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他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中的疼痛便越是深刻。

半夜，江聿風突然驚醒，渾身汗津津的，他撐著身子坐起，身側的位置是空的。

他眉毛微蹙，舔了下幹涸的唇，朝外邊走去，打算去接杯水，恍惚間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楚瑤瞪向陳華笙：“你找死啊！我老公還在屋裏睡著呢，就約我！之前不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陳華笙握著她的手，朝自己衣服裏伸去：“怎麼著？你真舍得跟我斷？你摸著我八塊腹肌再說一遍！”

“嗯？怎麼不說了？承認吧，你心裏有我！”

“什麼有沒有你的，我們的事兒之後再說，我要回去了。”

陳華笙彎腰舔了下楚瑤耳垂，蠱惑道：“回去幹什麼，你去我房間，我保證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

“我呀，可是準備了很多小道具，隨便你使用！而且在這兒，在你老公的隔壁，你不覺得刺激嗎？”

楚瑤照著陳華笙的腰肢狠狠捏了一把，道：“下不為例。”

倆人相擁著，進了陳華笙的臥室，進門前陳華笙瞥了眼不遠處的陰影，眸底閃過一抹譏笑。

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隔絕了那份不堪與肮臟。

陰影下，江聿風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獨自品嘗著被背叛的苦澀，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麻木的轉身回了客房，坐在床頭，抱著膝蓋，小臂處傳來濕潤的感覺，他抹了一把臉，原來早已淚流滿麵。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天亮了。

江聿風機械的換下睡衣、睡褲，穿上了昨天來時的衣服，楚瑤一夜都沒回來。

突然間，他手機亮了，是條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昨晚你都看到了吧，我隻是勾勾手指楚瑤便跟母狗似的搖尾乞憐。

你還不知道吧，她跟你表白不過是我的一句玩笑話。

之所以跟你結婚呢，還不是因為我不要她。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個寶貝呢？都生了孩子還那麼緊！你以為還能跟她過多久？她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

江聿風抿著唇，沉默的放下手機，出了客房。

客廳的沙發上，陳華笙正在摟著江小小看電視，一副親昵的模樣，看見江聿風後露出小臉，揮手打招呼道：“喲！妹夫醒了啊，昨晚睡得好嗎？”

這副姿態倒有幾分當年混混時候的無賴模樣。

江聿風看了眼江小小，深呼吸道：“小小你先去臥室。”

“不要嘛！我要跟華笙舅舅在一起！”

“聽話。”

江聿風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江小小有些害怕小跑著去找媽媽了。

陳華笙靠在沙發上，一手搭在腦袋後邊，斜眼看著江聿風，傲慢道：“怎麼著？找我有事兒啊？”

“有沒有事你還不知道嗎？”

江聿風一把拽起他的衣領，一拳打了下去，“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是不是人！你怎麼敢的！破壞別人家庭，還這麼理直氣壯！”

陳華笙毫不示弱，仰著臉囂張道：“你打啊！來來來，朝這兒打！打完我你看心疼的是誰！你要不想過了，你就打！”

“你們在幹什麼！啊！江聿風你打人幹什麼！”

沒等江聿風的揮出一下拳，下一瞬，楚瑤的驚呼聲響起。

不遠處楚瑤被兒子剛被拉出來，剛好看到江聿風打人的一幕，聽到陳華笙的話，她心裏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她知道這人一向混不吝，指不定一會又吐出什麼難聽的話。

楚瑤快步上前，一邊抱住江聿風胳膊阻止他再打人，一邊瞪向陳華笙：“這大早上的你胡扯什麼！你看把我老公氣成什麼樣了！”

陳華笙嬉皮笑臉道：“我隻是打聲招呼，誰想他突然發狂啊，我說妹妹呀，他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你看我脾氣多好，打不還手。”

“夠了！別再說了，忘記我之前交代過你什麼了嗎？合作不想要了？”

楚瑤臉色冷了幾分，警告道。

陳華笙臉色一僵，不吭聲了。

楚瑤看向江聿風剛想安撫老公，下一瞬便見兒子衝向老公。

八歲的小男孩像小牛犢似的用腦袋將江聿風頂了個踉蹌，拚了命的朝他揮拳，打在他的身上。

“爸爸打阿笙舅舅，爸爸壞！爸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