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當天,
洛宇失蹤已久的白月光宗暖突然現身並勾走了他,
宗暖說她活不久了,希望洛宇可以給她一個盛大的訂婚宴。
哪怕所有人都站在我這邊,洛宇也不為所動。
在他們訂婚那天,
我出殯的消息上了熱搜,
洛宇瘋了。
,
洛宇正要單膝下跪,在滿滿的祝福聲中給我戴上訂婚粉戒的時候。
我們身側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宗暖剃光了頭發,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到近乎病態。
哪怕笑著,也覺得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從沒見過這個女孩。
可看了全場朋友的反應,很快就意識到這人和洛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直到女孩用盡全身力氣說完最後一句話,
“我很遺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走到現場為你們祝福,洛宇,對不起呀。”
洛宇嘴唇顫抖,咆哮出聲。
“她人呢,人呢?”
他踉蹌著跳下台,揪著每一個來圍觀我們幸福的朋友問宗暖在哪兒。
直到一個朋友顫巍巍的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下。
洛宇便跌跌撞撞的狂奔了出去。
目睹全程的我像個傻子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所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我,我才回過神。
我的未婚夫,是追別的女人去了?
朋友紛紛走上前安慰我,
“曉曉,宗暖根本就配不上洛宇,你放心,他心裏最愛的還是你。”
“對呀曉曉,你們一路走過來不容易,你才是洛哥的真愛。”
“要是洛哥敢不要你,我們全跟他絕交。”
我推開眾人,跑回更衣室,不停地給洛宇打電話,無人接聽。
我不明白,上一秒,洛宇還莊重的吻了我的臉頰,
對著神明起誓,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他甚至在眾人注視下,曖昧的俯在我的耳邊,故意撩撥著我的耳垂,說有最期待的禮物等著我。
可此刻,我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我發了瘋般從更衣室衝出來,踩到了拖地的裙擺,狼狽的摔倒。
嘴裏卻依舊祈求著每一個人,希望他們可以告訴我洛宇去了哪兒。
有人舉著手機上前,上麵是一家不知名的私立醫院的地址。
2,
我趕到的時候,一向不失分寸、冷靜自持的商界新貴洛宇,則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地看著床上那個縮成一團的女子。
他多次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仿佛眼前的女子隻是陽光下的泡沫,一觸就破。
“暖暖,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暖暖,你別害怕,我,我不靠近你了。”
洛宇哽咽著,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的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出了車禍也不皺一下眉頭的洛宇此刻展現出脆弱男孩的模樣,
一瞬間,我隻覺得心疼。
對他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我悄聲走進去,牽住了他的手,正要安慰他,卻被他猛然甩開。
可看到是我時,他則下意識看向了床上依舊抱著頭、抗拒著一切的宗暖。
他鬆了口氣,正要張口同我說話,一個柔軟的抱枕砸向我的頭。
宗暖受驚般地大叫,
“出去出去。”
我花費一上午,特意為訂婚儀式盤的精致的盤發瞬間散落在肩膀。
洛宇立馬抓著我的胳膊就要把我推出房門。
我甩掉他的手,一開口就是委屈,
“洛宇,你看不到她砸我嗎?”
洛宇愧疚地垂下眼眸,
突然,一道破碎的聲音傳來,是宗暖,她喃喃地呼喚著洛宇的名字。
“洛宇,洛宇。”
洛宇如遭雷擊般定住,再抬起頭時,眼裏是殘忍的不容抗拒的冷漠,
“出去。”
然後不顧一切把我推出房間並反鎖了房門。
他踉蹌著跑回宗暖旁邊。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用什麼語氣說了什麼話。
可我分明看到宗暖慢慢地平靜下來,抬頭,流著淚看著他笑。
洛宇肩膀顫抖,大步向前,一把攬她在懷裏。
我愣在原地,拚命的拍打著被洛宇親手反鎖的門。
我的未婚夫,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麵摟別的女人。
可屋內的兩人置若罔聞。
我和洛宇的共同朋友,程氏兄妹追來。
程予晴看著一向恬淡自持的我如瘋了一般,緊緊地抱著我,安慰著我。
程予立憤怒地用力拍打著門,大聲嚷著讓洛宇出來。
屋裏的宗暖更害怕了,身子不停的顫抖。
洛宇緊緊的護著他,騰出一隻手把桌子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門上。
“瘋了,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宗暖,兄弟老婆都不要了?”
程予立重重地踹了一下門,隨後又重重地歎氣。
“她,到底是誰?”我抓著程予立的衣角,祈求道。
“跟我們走,我就告訴你。”
3,
程予晴扶著我來到了他們的家。
從他們的口中,我知道了洛宇不為人知的以前。
宗家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幼時的洛宇,無父無母甚是可憐,所以一直資助他。
洛宇天資聰穎,考取了A城最知名的大學,和宗暖一個學校。
洛宇是學校裏眾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可誰都沒有給他表白過,因為誰都知道,洛宇的眼睛裏,隻能看到宗暖。
哪怕宗暖從沒有正麵回應過他。
可一夜之間,宗家破產,洛宇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卻不成想宗暖受不了出租屋的異味,也穿不貫麵料粗糙的普通衣服,於是為了錢一言不發的同一個富有的老男人遷居海外。
5年來,杳無音訊,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最初的兩年,洛宇就像變了個人,沉默寡言,陰鬱暴躁,
“可直到遇到你,我們都能感覺到,他又重新活了過來。”
“你給了他希望,陪伴他度過了最黑暗的日子。”
“曉曉,你給他機會,讓他同過去好好道個別。”
可都說得不到的一直在騷動,而宗暖,就是他心頭的那抹蚊子血。
4,
離開了程家,我再次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那家醫院,可病房已經空了。
護士說,“她哭著鬧著不想在醫院,所以她男朋友就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大聲咆哮,
“那不是她男朋友。”
護士不好意思的道歉後快步離開,可嘴裏卻嘟囔著,
“神經病呀,男朋友出軌跟我發什麼瘋。”
我踉蹌著離開了醫院,眼淚嗆進了氣管,我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那種隨時可能會失去洛宇的窒息感快要讓我喘不過氣。
我突然想到洛宇今天告訴我,晚上有驚喜給我。
於是我快速回到家,不停的翻找。
試圖找到一絲痕跡,證明宗暖已經是過去式,我才是他未來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終於,我在最喜歡首飾盒旁邊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盒子,打開,是一枚月牙形的鑰匙。
我用力把它放在胸口,鑰匙的齒痕咯得我很疼,可我卻笑出了眼淚。
這是月金灣的別墅鑰匙,還沒建成時,偶然和洛宇一起去過,那裏環境極美,太陽升起和落下時,都會照耀在湖麵上,泛著層層金光。
我感歎道,“如果能住在這裏就好了。”
可我知道,這裏房價高得嚇人,即便是洛宇,也不一定能買得起。
怪不得他之前有陣子拚了命般飛來飛去的談生意,甚至有一次在一周內飛了十個國家。
後果就是他被人從飛機上抬下來,那虛弱的樣子,讓我一度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
洛宇,這怎麼能說你不愛我?
聽到動靜轉身時,洛宇已經站在了衣帽間的門口。
他雙眼通紅,不過才幾個小時不見,他卻憔悴了很多。
我的男人,他還是回來了。
我趕緊把手縮在身後,不想讓他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的小秘密。
我甚至想要迎上去要抱抱,可是女生特有的小脾氣讓我傲嬌著抬起了頭。
洛宇看著我,一步步的走向我,雙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正要依偎在他懷裏時,他卻搶走了我背在身後的鑰匙。
“曉曉,對不起,暖,宗暖她剛回國,沒在地方住。”
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你讓要她住進月金灣?”
“住進我們的婚房?”
“曉曉,她從小金尊玉貴著長大,自尊心很強,不願意任何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除了....那裏,她無處可去。”
洛宇的語氣近乎哀求。
真可笑呀,不管是提出在一起,還是求婚,洛宇都一直是霸道總裁的樣子,可如今,差點成為我未婚夫的他,卻因為別的女人對我低聲下氣。
我咬著下唇,
“如果我說不呢?”
“林曉曉,暖暖她要死了,她,她都那樣子了。”
“你要這樣為難一個.....死人...嗎?”
洛宇紅著眼,顫抖著嘴唇,質問我的語氣好像我是他的仇人。
“她可以住酒店,你有錢,也可以再重新買一套房子,對了,她都快死了,為什麼不能住醫院?非要住我們的婚房?我連見都沒有見過的新房?”
“你從訂婚禮上逃跑,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一句解釋。”
我倔強地看著他。
洛宇,你好好跟我解釋,你說你隻是可憐她,隻要你這樣說,沒準,我就同意了。
洛宇看著我,眼裏滿滿的失望,
“不過一個房子而已,你確定你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你最近安分一點,我遲早會回來跟你結婚。”
什麼叫我跟死人計較?什麼叫我安分一點?
明明做錯的是你,為什麼不能低頭跟我道歉?
我依舊倔強,
“我說了,我不同意。”
洛宇轉身,語氣平靜,
“我不是跟你商量。”
不帶一絲猶豫,握著帶有我體溫鑰匙的洛宇徑直離去。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咆哮出口,
“是不是隻要快死了,就可以得到你的偏愛?”
洛宇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可理喻。”
你這個樣子好陌生呀,洛宇。
下一秒,我不受控製地噴出了一口血。
洛宇瞪大了眼睛,向前走了兩步,卻又頓住露出冷笑,
“你真是病的不輕。”
停了兩秒,
“等她情緒穩定我就會回來,曉曉,我說過,這輩子我隻會娶你。這段時間,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