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富豪女友公開關係的前三天,沈詩雲帶著我跟朋友極限挑戰。
三十歲的年紀,我卻病得像個八十歲的老頭,完全跟不上他們的行動。
白意明揚著沈詩雲原本答應送我的護身符,故意當著我的麵扔進冰湖裏。
沈詩雲趕來時,不問原由偏向另一邊。
“妹夫的醋你也要吃?我倒數三個數,你撿上來我就不罰你。”
我生來怕水,見我不願,她掐著脖子一把將我推下。
手掌被冰麵劃破,鮮血染紅湖麵,我拚命叫喊求救。
等來的卻是沈詩雲跟朋友們戲謔打賭。
她不緊不慢拿出一千塊錢,撒向湖麵。
“別擔心,他就是裝的,隻要看到錢比誰遊得都快。”
她說的沒錯,我原本是想用錢來續命。
可如今,我什麼也不想要了,隻想回到原來的世界。
意識模糊前,我看見一個身影跳下湖麵。
......
沈詩雲低頭擺弄著手機,坐在我床邊,沒在意我已經蘇醒。
一瓶點滴掛完許久,她才有所意識,漫不經心放下手機喊來護士換水。
“終於醒了?”
“不就是讓你撿個護身符,至於嗎?”
我對上她略帶責備目光,喉嚨沙啞。
“你不是答應送我的嗎?”
她躲開我的目光,避而不答,不顧我傷口疼痛,執意拉我起床。
“意明要不是為了救你,病情也不會複發。他就在隔壁病房,你跟我去給他認個錯。”
僅剩的希望瞬間破滅。
沈詩雲摸到我已經有些幹癟的胳膊,動作一滯,又生出嫌棄。
“意明看上了這個護身符,我就送他了。”
她深深歎了口氣。
“我答應過妹妹,她死後要好好照顧意明的。”
“下次我再買個一模一樣的送你就是。”
見我還未有起身的意思,沈詩雲微微皺眉。
“罷了,就留你在這裏反省,想清楚了自己過來。”
她卻決然甩開我的手,怪我不懂人情世故。
我忍痛哼了一聲,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心裏還留有最後半分僥幸。
“你還有我,可意明還有誰?”
我不再執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暗自咬牙。
沈詩雲走得急,連從不離身的手機都忘了拿走。
手機提示音接連不斷響起,我聽著有些心煩。
沒想到隻幾分鐘後,沈詩雲就回來了。
本以為她拿了手機後就會離開,沒想到她卻主動開口。
“別擺出那副樣子,還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救我是假,為錢是真嗎?”
說著,她把那疊浸了水、皺巴巴的一千塊錢砸在床尾。
“三天後的家宴如你所願,正式公開我們的關係,這一天你盼了很久吧?”
我看著自己愈發衰敗的身體,“不盼了,也不想去了。”
可沈詩雲心不在此,根本沒聽見我說了什麼。
與其說她是來征求我的意見,不如說是通知和嘲諷。
眼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心中難免苦澀與自嘲。
可,確實沒必要再多解釋了。
就在幾分鐘前,我順利用白意明的生日解鎖了沈詩雲的手機。
家族群裏的消息目不暇接,全都是關心白意明的。
我期盼了七年的家宴,不過是為白意明入贅沈家三周年做的嫁衣。
大家紛紛擔心白意明的身體,還能不能照常參加。
僅有的幾條帶著我名字的消息,卻是在責怪我不分原由的吃醋。
直到我翻到沈詩雲篤定的幾個字,句句刺眼。
【今天的事是顧霄元任性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碩大的病房,除了殘留著剛剛沈詩雲帶來的夾雜著白意明的香水味道。
安靜得隻能聽見吊瓶點滴的聲音。
流入血管的藥水冰冷刺痛,我幹脆拔掉,還能舒服一些。
我本想花錢續命,可這樣的日子沒必要再堅持了。
看著外麵天已大亮,也就剩幾天時間,我就要徹底跟這個世界說再見。
這次,我不會再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