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睜開眼,已經躺在病床上了,床邊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高挺身影。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在看到我醒來的瞬間,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你終於醒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你是誰?”
我啞著嗓子開口,他微微一怔,竟輕輕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小雪花,你竟然忘了我?”
就在這一瞬間,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我終於明白,那份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沈夏?是你!為什麼當初你不告而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沈夏是我兒時的玩伴,總是調皮得不好好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小雪花。
還振振有詞地說雪花會在夏天融化,那樣才獨一無二。
可就在某一天,毫無征兆地,沈夏消失了,隻留下一箱子他親手製作的玩具,每一個都承載著我們曾經的歡聲笑語。
看著我氣呼呼的模樣,沈夏連連道歉。
“當年我爺爺出意了意外,他在國外,我隻能跟著父母去探望他,後來就在那裏定居了,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回來。”
他滿眼心疼地看著我,目光中滿是憐惜與自責。
“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如果不是我的司機刹車及時,你恐怕已經出事了。”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即將被車撞到的千鈞一發,暈了過去。
可很快,我意識到沈夏話裏有話,警覺地問道:“你調查我?”
“這些年,即便我在國外,可你的點點滴滴,我都了如指掌。”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嗎?哪怕他和別人糾纏不清,你也執意要和他結婚?”
“你誤會了......”
我正要開口解釋,病房的門卻被人猛地推開,謝曜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秦霜,你太過分了!我沒想到你如此心思歹毒,竟然報警!你知不知道,小夢被你害得進了局子,她這輩子都毀了!”
我看著謝曜暴跳如雷,恨不得活吞了我的表情,不解地皺眉。
“你說什麼?”
“是我報的警。”沈夏擋在謝曜麵前,聲音冷得像冰:“我的車差點撞上小雪花,我當然要調查清楚。路邊的監控拍得一清二楚,是那個女人惡意絆倒小雪花,這是故意殺人!”
謝曜一時語塞,臉上的憤怒瞬間僵住,隨後怒不可遏地吼道
“秦霜,他是誰?”
沈夏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推開衝過來的謝曜,姿態親昵地握住我的手,仿佛在宣誓主權。
“我和小雪花認識的時間比你早得多,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我的指尖傳來沈夏熾熱的體溫,一種過電般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我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攥在掌心,無法掙脫。
這時我才驚覺,謝曜和沈夏竟有幾分相似,難怪當初見到謝曜時,我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如今兩人站在一起,高下立判,謝曜就像個贗品,與沈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謝曜被氣道雙眼通紅,如同被激怒的公牛。
“秦霜,你不就是想讓我娶你嗎?所以才陷害小夢,還找了這樣一個男人來刺激我。”
“你的卑鄙手段起效了,你現在去撤銷報警,給小夢道歉,再把這個男人趕走,我就和你去領證。”
我簡直被他這厚顏無恥的言論氣笑了,沈夏沒有和他多費口舌,直接拿起手機,說了幾句。
很快,幾個金發碧眼、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他們如拎小雞一般,將謝曜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隨後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扔了出去。
沈夏朝我笑了笑:“看來爺爺給我的人還挺有用的,小雪花,需不需要我幫你直接把他處理掉?”
看著沈夏漫不經心地做了個手勢,我搖了搖頭。
“不用。”
他頓時不開心了,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
“怎麼,舍不得?”
我哼了聲:“放心,我有我的計劃。”
讓謝氏企業就這麼破產,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謝家早年富裕時,積累了不少不動產,再加上上輩子謝曜那些狐朋狗友的罪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就在我思索時,身前卻投下一道陰影。
沈夏緩緩俯下身,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將我緊緊包裹,雙眸如同深邃的蔚藍大海,此刻正醞釀著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小雪花,你不會還對他餘情未了吧?”
沈夏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