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養十年的弟弟成了頂流愛豆。
他C位出道那晚,熱搜炸了。
#頂流鬱川曾疑似被金主控製#
#某C位愛豆從小給金主陪睡#
營銷號視頻裏,穿著破圍裙給他擦汗的我,被評論區罵成了“饑渴老女人”。
粉絲網暴我,他卻在我的求助電話那頭冷笑。
“他們說得不對嗎?”
“你逼我叫的那些聲‘姐’,真令人惡心。”
後來他摟著他新姐姐的腰,冷眼睨我。
“我現在過得很好,你能不能不要再死纏爛打?”
我徹底死心,如他所願從此斷絕關係。
他卻後悔了,跑回麵館把護著我的警察打倒在地,揪著他的衣服紅著眼:
“誰準你叫她姐的?”
......
“林晚秋!你敢不看我出道試試?”
鬱川臨走前掐著我的臉故作凶狠。
“不然聽不到老子謝你別後悔!”
我踹了他一腳:“滾吧,誰稀罕。”
“還有我是你姐!敢叫我全名,沒大沒小。”
我嘴硬說自己忙著賣麵,沒時間看。
可出道夜那晚,我把全鎮人都請到了自己的麵館免費吃麵。
電視投屏亮起時,我指著C位那個光芒萬丈的身影驕傲地仰頭:“看,我弟。”
他正扶著麥,低聲發表自己的感言。
“......最感謝的人,是我姐姐。”
我下意識挺直了背,擦掉手上的麵粉。
嘴角壓都壓不住:
“這小子真是的,都說了別搞這些肉麻的......”
“謝謝你,辰溪姐。”
下一秒,鏡頭猝不及防地切向導師席。
國民女神季辰溪精致的臉龐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
鬱川正笑著走向她,手裏捧著那頂第一名的桂冠。
“咦?”
蹲在門口的小胖子突然回頭。
“晚秋姐,鬱川哥哥說的姐姐不是你啊?”
麵館突然安靜得可怕。
鎮上人都知道,十年前那個雨夜,我在修車店後巷撿到了鬱川。
那時候他才十二歲。
別人傳流言,說我撿了個童養夫。
他聽到之後陰沉著臉挨家挨戶找過去。
他身板瘦弱,卻在對麵開門時絲毫不懼地一拳招呼下去。
後來鎮上人也都知道,麵館那個老板娘說不得。
一說,她姐控的弟弟就要發飆的。
膝蓋在桌邊磕了一下,我關掉電視的樣子倉促又滑稽。
“不好意思,麵館打烊了。”
......
熱搜第一詞條下,鬱川把桂冠戴給季辰溪的動圖反複播放。
其實賽時就有很多人磕這對cp。
季辰溪是本次選秀花大價錢請的唯一的女導師。
鬱川初舞台,她就第一個為他亮燈。
到後來無數次的訓練幕後和公演,她一直都在他身邊鼓勵加油。
她評價鬱川的舞台“驚才絕豔”,誇他的眼神“故事性十足。”
她像隻狐狸笑著向他眯眼,說話尾音都勾人繾綣。
“嗯......讓人很想深入了解呢。”
幾個曖昧片段,就讓鬱川和季辰溪在一眾男男CP中殺出重圍,成了全網熱議的BG黑馬。
我翻著手機,一遍遍看著那些被慢放的“甜蜜”互動:
她幫他整理衣領的指尖特寫。
她指導動作時他偷看的0.5秒。
還有領獎台上那句耐人尋味的“辰溪姐”。
“都是節目效果。”
我對著黑洞洞的天花板自言自語。
“等比賽結束就散了。”
可手指卻不聽使喚地刷到淩晨一點。
再過幾小時又要起床揉麵,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林晚秋,你算他什麼人?”
“不過是.......他的姐姐而已。”
我逼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閉著眼睛直到入睡,卻沒注意到熱搜第一已然換了詞條。
爆 #鬱川 未成年時期不正當關係# 。
......
營銷號鋪天蓋地地散播著一個古早視頻。
模糊的監控畫麵裏,十七歲的鬱川穿著高中校服,正蹲在麵館門口幫我剝蒜。
我順手幫他擦汗,他不自然地向後躲了一下。
少年下意識後退的動作被營銷號放大,反複播放。
當真像個被生活所迫、對金主隱忍蟄伏的可憐小白臉。
隻一晚上,各種熱搜詞條已經發酵得越來越離譜。
#頂流鬱川曾疑似被金主控製#
#某C位愛豆從小給老阿姨陪睡#
......
他們嘴裏的金主和老阿姨,就是穿著破圍裙給他煮了十年陽春麵的我。
當我第二天發現的時候,評論區早已血流成河:
“這老女人手往哪摸呢?惡心死了!”
“難怪川哥從來不提家人,原來是被這種貨色纏上了。建議報警。”
“川哥無妄之災,別再帶他行嗎?這分明是那老太婆對未成年心思齷齪吧?”
這些字句像淬了毒的箭,一箭一箭狠狠紮在我的心上,把我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他們憑什麼根據一個視頻妄加揣測?
我們是相依為命十年的姐弟!
怎麼可能會是那種關係!
他躲是因為!......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唇麻木。
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強忍著怒火,刪掉回複框裏的文字,安慰自己不過是些跟風的鍵盤俠而已。
等鬱川澄清,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可我一連等了幾天,他的微博竟然毫無動靜。
我忍不住拿起手機,再次點開那個牢牢占據第一的熱搜。
下麵的評論區每刷新一次,就更惡毒十分。
“三十歲老阿姨還妄想老牛吃嫩草,要點臉吧。”
“嘔。答應我以後撒尿的時候照照自己好嗎?”
當最新評論彈出:“這女的肯定用身體控製過鬱川”時,我再也忍不住。
顫抖著手,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