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五歲兒子舉辦生日宴這天,他被人推下懸崖,導致雙腿截肢。
身為足球運動員的兒子哭著說出真相時,我氣不過,找到丈夫想要為軒軒出氣。
可傅司衍卻抱著罪魁禍手的女兒吃蛋糕,語氣厭煩道:“不過就是少條腿,又沒死,怎麼被你說的這麼嚴重!”
“讓軒軒堅強點,遇到點小事就哭哭唧唧,真不像我傅司衍的兒子!”
原本就崩潰的兒子不小心聽到這話後,當場跳下十幾層樓,摔得粉身碎骨。
我也因為過度悲傷當場昏迷。
眼淚無聲地滑落,我絕望地躺在床上,心一陣一陣的抽疼。
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幸福婚姻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一個人獨守這無望的婚姻了。
我無力地躺在床上,哭的淚流滿麵,哽咽到喘不上氣,雙手探向肚子。
醫生替我惋惜,語氣裏都是安慰。
“莊小姐,請節哀吧,既然軒軒已經離開了,那我們就應該麵對現實!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應該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
身下的枕頭被浸濕大片,我身體因為心痛而忍不住顫抖起來。
前些天,我和兒子在野外過生日。
有陌生人找到對軒軒說,爸爸來給他送禮物。
從未出席過孩子生日男人破天荒的露麵,軒軒放下了手中的所有玩具,跑向了懸崖的方向。
可不過轉身時間,等我回過神來,孩子就已經掉落懸崖。
當孩子醒來哭著對我說是徐佳佳將她推入懸崖時。
我心如刀割,我找到傅司衍時。
可他隻是冷冷的說,“孩子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起來嗎?佳佳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害軒軒,筱欣,你不要跟著孩子胡鬧!”
最後聽到真相的孩子,當場跳下高樓,死在我的麵前。
無力感充斥著全身,我心底無聲的流血。
我拿起手機打通男人的電話,可卻迎來傅司衍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發消息嗎?非要打電話!你知道你隨便一個電話會耽誤我多少事嗎?”
我看了眼和男人的聊天框。
滿屏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心中感到一陣酸澀,
隨後我清了清嗓子,語氣帶著哀怨。
“軒軒死了,他因為聽到了你的嘲諷,當場跳樓自殺了。”
我以為他會因為軒軒的死而自責,可電話那頭卻是一片歡聲笑語,隻聽傅司衍隨意嗤笑出聲。
“少騙人了,沒有很重要的事情別來找我!我每天忙工作賺錢來養你們,已經夠累的了,少來打擾我!”
“你平日裏這麼疼愛軒軒,他又怎麼可能會死?就算是要騙人,也要找點能讓人相信的話吧!”
緊接著,我聽到徐佳佳的笑聲,明媚自信。
“司衍,快來和我們一起玩啊!不要天天抱著個手機,你累不累呀~”
麵對突如其來的撞破,傅司衍的語氣染上心虛。
“算了,你告訴軒軒,等下次回家,我會給軒軒買一雙他最喜歡的球鞋來補償他,現在醫療這麼發達,讓他堅強點,別天天哭哭唧唧的······”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我還有事要忙!”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滿腔的委屈,無奈,心痛全部咽了下去。
傅司衍,你難道忘了,軒軒他,雙腿截肢,最後跳樓自殺,再也穿不了你給他買的鞋了啊!
這時,手機傳來消息,
傅司衍和徐佳佳一起拍的照片,男人眼底透露著溫情。
夢幻的旋轉木馬上,坐著徐佳佳的孩子。
看起來,可真像相愛的一家三口啊!
記得之前,軒軒的四歲生日。
當我詢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時,他用兩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
“媽媽,軒軒想要我們一家三口去遊樂場玩,可以嗎?”
我笑著答應他,不想讓孩子傷心。
當我向傅司衍提議時,他卻連頭都沒有抬,冷冷的說。
“遊樂場這種東西,浪費時間,金錢,精力。要去你們去!”
看著手機屏幕逐漸變得模糊,我這才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麵。
多麼可笑,愛和不愛,區別如此的大。
2
我出院的當天晚上,傅司衍也回了家。
看到男人第一眼,我漏出惻隱之心,攥著自己懷孕兩個月的孕檢單。
隻希望我們這搖搖欲墜的婚姻還有一線生機。
可還沒來得及張口,徐佳佳從門外走進來。
饒是我再遲鈍,也感受到了她明晃晃的挑釁。
一瞬間,我隻感到血液倒流,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甲也深陷到肉裏。
傅司衍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開口。
“佳佳她們母女剛剛回國,沒地方去,就先住在我們家幾天。”
然後他話鋒一轉,假裝關心道:“軒軒呢?”
我將手中的孕檢單藏在身後,對男人的最後一絲好感也消失殆盡。
我語氣冷淡,絕望的皺著眉頭回答。
“孩子去了另一個地方了,不會再回來了。”
傅司衍見到我這幅冷漠的模樣,愣了一下。
可這時徐佳佳開口,抬手不經意間漏出我替他求來的平安鏈,語氣嬌媚做作。
“姐姐是不歡迎我嗎?雖然我和司衍之前是情侶,但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搶司衍的······”
看到平安鏈後,我內心酸澀感爆棚,滿色難看。
這手鏈是我們結婚前,我跪了三天三夜,去廟裏特意給他求來的。
為了這平安鏈,我跪到雙腿潰爛發腫,身體高燒不斷。
他可以不要,不珍惜,但不該將我親手求來的東西送給別人!
我瞥了女人一眼,忍下心痛,語氣嘲諷。
“你不是來搶我的老公,那為什麼要在我家住下!”
傅司衍聽到我的回答後,瞬間升起怒意。
“我和佳佳如今隻是少年時的情感,莊筱欣,你少拿自己不堪的心思來揣測我們!”
緊接著,他走到徐佳佳麵前,語氣輕柔的安撫。
我抬起幹澀的眼睛,絕望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說的對,傅司衍,以後,我再也不會瞎想了!”
男人看到我這幅心痛的模樣,勾起唇笑了起來,他頗為自信。
“你都瞎想這麼多年了,你以為我真的會信你?”
可他卻是不知道,沒有了愛的支撐,我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轉身走進了臥室,聯係了國外的閨蜜,“婷婷,等孩子葬禮辦完,我就同意去國外找你!”
3
可葬禮這天,正要通知傅司衍出席時,徐佳佳發來消息。
“姐姐,我的歸國宴會,希望你能夠參加哦!”
我呼吸一滯,怎麼也沒想到,在軒軒的葬禮這天,傅司衍居然給其他女人舉辦歸國宴。
等到我趕到宴會現場時,被盛大的場麵所驚到。
就算心裏早有所準備,可看到眼前這幅熱鬧的畫麵。
還是讓我忍不住心痛起來。
軒軒剛剛去世一周,連骨灰都沒來得及取回家。
而身為孩子的父親,居然為了其他的女人和孩子舉辦歸國宴。
麵前的徐佳佳笑得虛偽,穿這一身華貴的衣服。
將我這身洗到發白的破舊衣服襯得更加顯眼。
“莊姐姐,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裏玩了啊!”
我紅腫著雙眼抬頭看了眼精致的女人,內心酸澀不堪。
“傅司衍,你身為孩子的父親,軒軒的葬禮,還需要你的露麵。”
我的質問讓他一時間沒有說出話,最後傅司衍反駁出聲,“你在瞎說什麼啊!軒軒什麼時候死了!就算死了,還舉辦這些虛禮幹什麼!我說過很多遍,莊筱欣,你少耍這些心機來吸引我的注意!”
而後周圍的人也開始四處打量著我,眼神中帶著不屑。
聽到傅司衍說的話,我瞬間一口氣喘不上來,渾身上下浮起一陣寒意,連肚子都開始痛了起來。
我忍下因為悲傷而顫抖的身體,“傅司衍,軒軒可是我們的孩子,你還是人嗎?”
傅司衍愣了幾秒,似乎在考量著什麼,正當他想要再次開口說話。
可徐佳佳卻擋在他的身前打斷,滿臉委屈。
“司衍,要是真有什麼急事的話,你就去吧,別管我了,這麼多人,我......能應付過來的。”
說完,她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樣。
傅司衍連忙將女人抱入懷中,緊張的安慰著她。
我被眼前溫馨的一幕刺痛了眼睛。
當初我們剛剛結婚的時候,傅司衍也是這樣將我擁入懷中。
舍不得我受一點委屈,信誓旦旦地對我發誓。
“老婆,相信我,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的!”
現在,我們什麼都有了,有了錢,有了名,有了利。
可是,傅司衍,我們再也不是之前的我們了。
先違背誓言的人,是你啊!
讓我受盡委屈的人,也是你啊!
徐佳佳的女兒徐恬恬這時跑了出來。
徐恬恬笑著看著徐佳佳,乖巧懂事地喊道:“媽媽,這個小瓶子裏麵是什麼啊?”
女人紅唇勾起,朝我笑了笑,走向我,輕聲在我耳邊說。
“姐姐,軒軒的骨灰,我幫你拿回來了······”
我立即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徐佳佳。
她當初害了軒軒的命,現如今,她還想要軒軒屍骨無存。
絕不可能!
我瘋了似的撲向那個小盒子,想要奪回我的軒軒。
可是,下一秒,徐佳佳倒在地上,哭得淒慘。
“姐姐,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小盒子,你就直說啊!為什麼要推我啊。”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我的好意都不肯接受!”
傅司衍一改往日的柔和,他猛地將我踹倒在地。
雙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頓時呼吸困難。
傅司衍眼神複雜,可語氣都是鄙夷,“莊筱欣!你真是惡毒,連一個孩子的玩具都要搶過來!”
盒子落入池中,瞬間融化在水裏。
我撕扯著喉嚨掙紮解釋。
“傅司衍,那可是我們孩子的骨灰啊!”
我本以為男人會僅存一絲父愛,可是我錯了。
“你少耍把戲!立即給佳佳道歉!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看到他陌生的表情,我眼眶變得通紅,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
我十月懷胎的時候,傅司衍將我擁入懷中,抱著哄我。
“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一定要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可徐佳佳回國不過兩天,他為了討當年白月光的開心。
他變得冷漠,變得無情,變得不再愛我。
“讓我道歉!做夢!”
可卻換來的,卻是男人無情的一腳。
我本就懷著孕,身體不靈敏,被他一踢,直接掉進水裏。
肚子上的痛感越了越清晰,理智將我拉回現實。
我大喊救命,“司衍,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他明明知道,我不會遊泳,他明明記得,我害怕水······
可傅司衍扭頭看向我,眼底的涼薄與絕情驚到了我。
“莊筱欣,你還真是謊話成篇,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我就不該娶你!”
“要不是你趁虛而入,我和佳佳又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多年!”
我在水中狼狽地掙紮,處於求生的本能,我連忙往岸邊靠。
“司衍,我又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幫幫我,求你了!”
4
我拚死的求救,努力的想留下這個孩子。
“莊筱欣,你真是瘋了,剛剛說完軒軒死,現在又說自己懷孕了,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可是傅司衍卻是覺得不解氣,他找到保鏢,語氣冰冷。
“看好夫人,既然她喜歡演戲,那今天,我就陪她演個夠!”
徐佳佳雙手抱臂,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臉上揚起得笑容刺紅了我的雙眼。
沒想到,我們之間六年的婚姻,還不如當年拋棄他出國的白月光。
當年傅司衍的公司麵臨困境,是我不離不棄一直陪著他。
結婚後,我不嫌棄他的落魄貧窮。
將自己彈鋼琴的雙手為他洗衣做飯,為他整理家務。
可是現在,他卻因為其他人,忘記了當初我所做的一切。
我奄奄一息的在水中掙紮,試圖喚醒男人的良心。
可不一會,徐佳佳卻一副難為情的嘲笑。
“莊姐姐,你怎麼生理期就下水呀!這池子以後還怎麼用啊!”
“莊筱欣,你真惡心人!你要是管不住自己,你少出來丟人現眼!”
池子的水被我的血染成紅色,我心的最後一絲防線也被攻破。
周圍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巨大的羞辱感將我淹沒。
“是我們的孩子,傅司衍,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我不停的在水中撲騰,試圖讓男人回憶起我怕水的經曆。
但傅司衍指著我大聲嘲笑,“現在學會求饒了,告訴你,晚了!你這愛嫉妒的性格早該改改了,既然今天犯錯了,那就改個徹底吧!”
再次醒來,我明顯感知到肚子上裏的空蕩。
我再次在床上哭到崩潰,心底的苦澀,漸漸化為彌漫,直至消失不見。
我的手探向肚子,孩子,媽媽,最終是沒有保下你······
當傅司衍想到我時,是我出國的第三天。
他叫來保姆,語氣不急不緩。
“夫人她的身體好些了嗎?這幾天,她該想清楚了吧。”
保姆頭低的極低,手中顫顫巍巍的拿著我臨走前留下來的證據。
“付總,夫人她······三天前就出國了!”
然後他把軒軒的死亡證明,孕檢單,還有一紙離婚協議遞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