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他以舞姿引出了一對燈籠聯。

對聯上寫：“惟見清澗月，獨愛心上秋。”

裏麵暗含著，“惟愛清秋、心上獨你”的告白。

以路亦遲的餘光，正好能看到，池清秋微微揚起的嘴角。

顯然對這樣的告白，十分受用。

而才細細觀察四周的路亦遲這才發現。

池清秋帶他來的廟會，四處都有顧懷舟的痕跡。

比如他的抽象人形立像，他名字首字母的主體標。

甚至剛剛他和池清秋猜的燈謎，每一個謎麵紅紙上，也有“懷”字的藝術簽。

手腕上的手串滑落，碎裂滿地。

因為顧懷舟的獻舞，周圍人越擠越多。

池清秋又將許多的心思放在了顧懷舟身上。

路亦遲和她被擠散了。

袖子再被拉起時，是顧懷舟引著路亦遲往前走。

他頓了頓，沒有抗拒。

跟著顧懷舟進了一間古風小院。

剛來到這，無數的回憶就湧上了路亦遲的心頭。

這是五年前，池清秋正式向他告白的地方。

二十歲那年，他跟池清秋嘗了一夜禁果後，度過了一段極尷尬的時期。

他與池清秋麵不敢見、話不敢說。

直到一段時間後，池清秋將他引來了這間小院，鋪滿了玫瑰花正式向他告白：“亦遲，從度屍村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

後來我在商業場上屢次經曆爾虞我詐，身心疲憊，壓力大的時候，甚至不想活下去。

可每回一回家見到你，就能給我注入新的活力，讓我深深地相信，這世間還有美好。

亦遲，我們正式交往吧。”

後來，他們結婚的新婚夜，也是在這個有特殊意義的地方度過的。

婚床上，池清秋對他說：“亦遲，我對你的愛，始終如一。

這輩子，我的心是你的，命是你的，什麼都是你的。”

可如今，在同樣的地方，這個池清秋說要為他一世封存的地方，都是他和其他男人的痕跡

“路亦遲，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和清秋的秘密基地。

這間臥房，這麼多的玩具，都是我和清秋一次次愛的見證。

無數次，清秋在這張床上跟我說，你就好像根木頭一樣，根本給不了她快樂。

要不是跟你還有婚姻關係存續，她根本不想上你的床。

這間廚房，清秋親手給我做過很多次好吃的，她喂我的方式，也十分多樣呢，不比在床上少。

這個偏房改成了兒童房，大寶小寶還不會說話走路的時候，清秋經常在這裏抱著他們，唱搖籃曲......”

“啊......”回憶洶湧而來，路亦遲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今天是初七，又是他每月發病的日子。

他渾身發冷，不停地打顫。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讓他仿佛要墜入地獄。

可顧懷舟還不打算放過他。

他勾唇，笑得十分邪惡：“這就受不了了？

我真正要給你看的，還沒拿出來呢......”

說完，將路亦遲帶到了一間房。

房子的桌麵上，放了三十幾個骨灰盒。

路亦遲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想去觸碰，又怕地縮回了手。

顧懷舟道：“如你所想，這些就是你族人們的骨灰。

上回你去墓地，我知道你還跟管理員說，要把他們的骨灰，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是因為我和清秋在墓上做了愛，讓你覺得汙了眼？嗬。

本來我把這些骨灰收集起來，是想把它們都灑進垃圾堆裏，再把野狗的骨灰放進去的。

因為我恨你，要不是你，現在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清秋的身邊，我和清秋的孩子，也不必躲躲藏藏。

所以我想讓你日後拜祖先，都是在拜狗。

可是，等骨灰盒真正到手後，我又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