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情養在江家,和大少爺江淮是從小定的娃娃親。
18歲時,江淮被人綁架,蘇詩情為了救他,自願代替成為人質。
斷水斷食三天,高燒四十度差點死掉,她終於找到機會逃回江家。
卻聽見江淮對父母說:
“我才不娶蘇詩情,她在賊窩裏呆了三天,誰知道有沒有被人侵犯?”
“想要婚約繼續,就把她送到女德所,好好洗洗她身上的臟味。”
被送去的第一天,蘇詩情就被扒光衣服,用銀針刺上了守宮砂。
第二天,她做了整整九十九道菜,跪地上擦了一晚的地。
第三天,她在燒的通紅的鐵板上赤腳跳舞。
四年後,蘇詩情終於從女德所出來,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火葬場給自己定了一個檀木的骨灰盒。
“蘇小姐,您預約的火化服務將在您死後即時生效,您需要先交付定金,剩下的錢在一個月內補齊,我謹代表我們火葬場衷心的祝福您,活的精彩,死的放心。”
火葬場的機器人冰冷的說著祝福的話語,但是這些蘇詩情都不在意了。
她從自己破破爛爛的帆布包裏掏出一大把硬幣,來回數了好幾遍,先付了定金。
三個月前,在女德所的常規身體體檢中,蘇詩情檢查出了胰腺癌。
已經是晚期,保守估計,最多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可活。
而在死之前,她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就是去江家,拿回自己親生母親留下的玉佩。
那個玉佩,她曾經送給江淮,作為他們的定情信物。
江家坐落在半山腰上,蘇詩情轉了兩趟公交車,又步行了接近半個小時,終於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了江家大門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那扇曾經很熟悉的門。
大門打開,江母看見蘇詩情發出驚喜的尖叫:
“詩情,今天是你從女德所畢業的日子,我不是讓江淮去接你嗎?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蘇詩情木然的轉過臉去,看見四年未見的江淮,依舊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旁多了一個女人。
正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蘇畫意。
“江阿姨,今天的事都怪我。”蘇畫意快步走上前來,笑著握住蘇詩情的手。
“本來我和淮哥哥商量好了,一塊去接姐姐的,但是誰知道......我那個突然來了,肚子疼的要命,淮哥哥就在家裏陪我沒有去接姐姐。”
“姐姐,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蘇詩情麻木的搖了搖頭,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我不怪你。”
她轉身準備去樓上收拾自己過去的行李,再討回母親留下的玉佩,卻突然聽到一直沒有開口的江淮嘲諷出聲。
“蘇詩情,不是說從女德所畢業的女人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嗎?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你就做上八菜兩湯一甜品吧。”
蘇詩情身子一僵,良久終於顫抖著嗓子對江淮說:
“我不想做。”
“麻煩你把母親的玉佩給我,給了我,我就離開。”
過往的痛苦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廚藝是女德所的必修課,但隻要切出的菜大小不一致,就要被鞭子抽打致鮮血淋漓,顛勺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十指就會挨針紮。
在女德所的四年,蘇詩情由最初的憤怒、反抗、痛苦,逐漸變得麻木、冰冷、絕望,那些噩夢的日子就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幾乎快要讓她窒息。
“怎麼,不想做?那你這個東西還想不想要了,不要我就摔碎了。”
江淮嘴角帶著冰冷的笑容,將自己的手高高舉起,上麵赫然是掛著紅繩的玉佩。
那是母親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看到江淮抬手就要將玉佩摔碎,蘇詩情的心,瞬間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