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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妻子有身孕後,下藥毒死了我。

她十分暢快:“孩兒不是你的,我明日便要嫁與世子了!”

又迫害我母親,致她雙目失明後引她墜崖。

“要怪就怪你兒子,當初不盡心盡力為我醫治,害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我靈魄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著她字字泣血地聲討我,眼前漸漸變得模糊。

再睜開眼,她露出一雙玉足,眉頭緊皺:

“你到底能不能醫好?!明日我便要給安王獻舞了!”

我看著她腫脹的腳踝,有些恍惚。

宋鳶還在絮叨著,聲音裏滿是怨恨和怒意:

“京城裏誰不知安王爺最愛看美人起舞,我好不容易爭來的機會!”

“綠柳勾結車夫,害我滾下山坡,竟險些丟了性命!”

“幸虧鳶兒命大,雖腳撞上了石頭,卻保住了一條命。可我明日便要入安王府獻舞了,這......”

見我走神,宋鳶不滿地踢了踢我的手:

“清晏哥哥,我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宋鳶從小活潑俏皮,雖有些愛使小性子,可本性是好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約莫是從我們一同上京討生活開始。

見識過滿街是權貴、遍地是黃金的宋鳶,漸漸生出了野心。

上一世,她遭人陷害,在為安王獻舞前一日撞傷腳踝,找到我為她醫治。

勢必要獲得安王青睞。

我勸她不可逞強,她隻道:“你隻管用最好的膏藥。清晏哥哥,我與你從小在宋家村長大,若我能扶搖而上,定會提攜你的。”

我再三勸阻,傷筋動骨需治百日,豈是兒戲?

最後她不顧阻攔,硬要在席上獻舞,結果中途疼痛不已跌倒,直直砸到貴人身上惹出笑話。

安王命人扒光她的舞衣丟出王府,從此顏麵盡失,清白盡毀。

我隻能與母親一同安慰她。

宋鳶哭啼著說,安王這般對她,再沒有人家願意娶她了。

而我一直沒有娶妻的意思,母親便做主,為我與她牽線做媒。

我與宋鳶同為宋家村人,自幼相識,又相伴長大,知根知底,倒成美事一樁。

成親後,宋鳶還主動來醫館幫我做事。

她說:“我既然已為你妻,當一心為你著想。”

但病人幾次三番投訴,說我們診病後給錯他藥,害他險些喪命。

宋鳶更是和那人大吵一架,將事情鬧到官府,鬧到京城人人皆知。

街坊鄰居再不敢來醫館看病抓藥,鋪子也就沒能開下去。

最後,我隻能靠幹粗活為生,母親一把年紀還熬夜做針線活,補貼家用。

如今看來,她怕是早有預謀地報複我。

她有身孕後下藥毒害我,隻因早已在背地裏爬上侯府世子的床。

將死之時,聽見她憎恨地說:

“當年若非你不盡心為我醫治,我怎會受那被剝衣之辱?!”

“是你害我隻能依附於你!宋清晏,與你成親後的每一刻,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我也不好叫你死不瞑目,便告訴你吧。”她撫摸著小腹,“孩兒不是你的,是永安侯世子的,我明日便要成為世子側室了。”

宋鳶笑得十分暢快:“你害我兜兜轉轉好幾年才享上榮華富貴,我要你一條命不過分吧?”

她失去榮華富貴,隻要我失去一條命作為補償。

她多大方啊。

將我挫骨揚灰還不足磨平她心中恨意,又迫害我母親,致她失明後將她推入山崖墜亡。

至此,知道她一切不堪過往的人,全部死去。

她從此高枕無憂。

可上天竟然又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我決定幫宋鳶一把。

就算安王有二十多個小妾,就算那安王府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宋鳶想去,我也再不多嘴好言相勸。

她沉浸在浮躁焦慮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我陡然冷淡的態度。

我起身擦幹淨手上的水,冷聲道:

“你等著,我去拿祖傳的秘方來為你醫治。”

宋鳶勾唇輕笑:“我就知道清晏哥哥最疼我。”

2

宋鳶一舞傾城,安王當場便將人打橫抱起,提前離席。

當夜,安王府又多了一位姨娘。

安王打發人來送銀子,母親便也知曉此事,皺眉道:“清晏,昨日鳶兒的傷勢我也瞧過,還有些嚴重,你如何給她治的?”

我將治療宋鳶的藥方告知了母親,她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醫者仁心,你怎能用這樣的法子?”

這副秘方藥能在短期內讓她腳踝用力,看似已經痊愈。

實則若是拖著不療傷,傷勢隻會愈發嚴重。

我垂下眼:“娘,鳶兒一心要攀上高枝,這是她難得的機會。若我不出此下策,她怕是要恨我們一輩子。”

“你竟將她親手送上他人之榻。”母親輕歎一聲:“我還以為你們能......罷了,罷了。”

她轉身離開後,我怔在原地許久,才若無其事繼續熬藥。

這段日子裏,京城街頭小巷都在傳——

安王新得美人,名宋鳶,頗受寵愛,惹得安王日日流連。

這日我正在醫館整理藥材,許久不見的同行來找我尋藥,等待期間,他總是欲言又止。

我不好叫客人幹等,便找話題同他閑聊,問他為何需要這麼多療傷藥。

“唉,說來話長啊宋兄。”

他言道:“小弟如今在安王府當差。那安王新寵,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我抓藥的手一頓,他毫無察覺,自顧自地繼續說:

“那鳶姨娘脾氣大得很,動輒打罵下人,又仗著王爺寵愛,旁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這不,那些小廝丫鬟都偷偷找我治傷,有些藥材很快便用完了。”他一拍手掌,“對了,鳶姨娘近日總說腳疼得厲害,宋兄醫術高明,可否能指點一二?”

他將宋鳶的症狀仔細描述,我聽後明白,宋鳶並沒有好好休養,反而陪著安王日夜胡鬧,傷勢怕是更重了。

我給了他一張藥方,他千恩萬謝。

本以為與宋鳶再無交集,她卻親自找到醫館來了。

陣仗大得很,小廝將醫館正在看病的病人都趕出去,還將醫館的大門關上了。

我朝宋鳶見禮。

她嗤笑一聲,坐到丫鬟搬來的凳子上:“一段時日不見,宋大夫好生見外。”

“鳶夫人言重了。”

她要我跪著為她診脈,用掛著流蘇的華貴鞋尖挑起我下頜。

“瞧瞧我的腳傷,已經痊愈了。”

她語帶抱怨:“宋大夫醫術高明,竟還比不得王府府醫厲害。京城裏果然什麼都是最好的。”

“你可知我前幾日腳疼得無法下地,連帶著王爺都不來我院裏了!平白讓隔壁院的賤人見縫插針,從我這兒搶走了王爺!”

“到底是當初宋大夫的秘方效力不夠,還是你沒有盡心醫治啊?”

這樣高高在上的口吻,上一世我臨死前聽了許久,印象可謂深刻。

身子下意識一抖。

不是怕的,是恨。

宋鳶直接笑出聲,她招手喚來丫鬟,將幾粒碎銀扔在我麵前。

“上回的看診費,有多的就當感謝宋大夫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她要我爬過去將銀子撿起來。

而後俯身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清晏哥哥,你我皆是宋家村人,彼此之間了如指掌,希望你別再阻我的路!”

“上次治療之事,我便不再與你計較。”

我看著她大搖大擺離去的身影。

如此高調行事,怕已經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

我真想知宋鳶她是否承受得住。

畢竟養尊處優的背麵,是陰暗激烈的無聲的廝殺!

3

果然,宋鳶很快便失寵了。

安王是喜新厭舊的人,很快就有官員殷勤地將綠柳獻給他。

綠柳舞姿不如宋鳶動人,但她氣質嫵媚獨特,安王一眼便淪陷了。

宋鳶甚至被安王叫到台上獻舞。

曾經隻是舞姬的她,和如今已成安王妾室的她如何能比,這對宋鳶來說,無疑是侮辱。

可對安王而言,妾室不過是玩寵。

我因著上回那同行的關係,過來安王府送藥材。

他將我薦給王妃,醫治王妃頑固的頭疾。

王妃頭疾舒緩後大喜,邀我以客人身份入宴,我便隨著同行一起,坐在宴席的最末端。

宋鳶一個轉身,水袖正正甩到我的麵前。

她看見我時,險些失去表情管理。

宴會結束,同行引著我離開,半路上卻被丫鬟攔了下來。

這丫鬟我見過,是上回陪宋鳶來醫館的其中一位。

“聽聞王妃娘娘的頭疾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宋大夫卻能妙手回春。鳶姨娘方才一舞,腳傷似有複發,想請宋大夫瞧瞧。”

同行拍了拍我的肩,目露同情。

他身為王府府醫,清楚宋鳶脾氣有多差。

我背著箱子,隨丫鬟離開。

但漸漸地,我發覺不對勁。

越走越是人煙稀少,我隱約看見前麵是個荒廢的院子,心下感到不妥,腳步不由自主停住。

丫鬟回頭看我一眼:“宋大夫為何不走?”

見我不說話,她冷笑一聲:“姨娘說了,宋大夫最孝敬母親,看重醫館。若您不肯去,宋老夫人和您傾注心血的醫館遭到不測,姨娘也隻能為你惋惜。”

我扶著箱子的手握成拳。

宋鳶竟然拿母親和醫館威脅我!

這讓我更加肯定,前麵等著我的一定是龍潭虎穴。

丫鬟領著我到門口,“宋大夫請進去吧,需要您醫治的姨娘就在裏麵。”

她直直盯著我,我硬著頭皮上前開門,就看見綠柳閉著眼躺在榻上,被褥遮不住她裸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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