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世上，我已經沒有再能失去的了。

除了孩子。

我隻有葉宇晨。

可我好像早就和葉宇晨不在一起了，我隻剩這個孩子，我想留下他，成為我人生唯一念想。

我隻有這一個念想，他也不同意，他不願意，他不顧我的眼淚，眉眼間多了幾分焦躁，看向我的表情也少了溫柔，多了幾分戾氣。

“清清。”

葉宇晨嚴肅看向我。

“別讓我對你失望。”

他推開我的手，撥通了醫院電話，讓醫生準備好病床，他要帶我去做人流，然後提醒醫生，什麼都要安排最好的，他的妻子，吃不得一點苦。

做完這一切。

葉宇晨冷漠看向我，“清清，你冷靜一下。”

他說完以後，歎了口氣，就離開了我們的家，門被關上的瞬間，孤寂撲麵而來，我被巨大的孤獨包圍，像是無數隻手拽著我入地獄，腦海不停回蕩著那句。

【人都有趨光性。】

有聲音在嘲諷我像個傻子，更有聲音告訴我，【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愛情，更不配成為母親。】

我崩潰垂坐在地毯上，掩麵痛哭，情緒徹底破防的瞬間，接到了陌生來電。

“白婉清，聽說你懷孕了。”

“但可惜咯，”女孩驕傲聲音傳來，“阿晨說，除了我的孩子，他不會要任何人肚子裏的種，特別是你。”

女孩笑起來。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天天吃藥的藥罐子，怎麼敢生下阿晨的孩子。”

“我要是你，”女孩輕蔑說著：“我早就去死了，一個靠著藥物活下來的人，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白婉清，放過阿晨吧。”

“他被你折磨的已經夠多了！”

“不怕告訴你，我和阿晨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顧念舊情，阿晨早就拋棄你了。”

“白婉清，”女孩誌得意滿，“你敢不敢看看我們現在在幹什麼？”

女孩聲音像是一種蠱惑，我下意識想要拒絕，卻還是點開了她發來的視頻。

視頻角度刁鑽，是明顯的偷拍。

女孩跨坐在葉宇晨腿上，笑著喊他，“寶貝！”

“你喜歡我多還是白婉清更多。”

女孩嬌嗔的嗓音，透著任性，但葉宇晨沒有不耐煩，沒有對待我的冷漠，隻有無盡的寵溺。

“愛你。”

葉宇晨說：“最愛你。”

“那白婉清呢。”

女孩不達目的不罷休，固執要一個答案，我屏住呼吸，看著葉宇晨笑起來，掐住她的腰，然後說。

“不過是顧念舊情，早就沒了感情。”

葉宇晨吻上她的脖頸，“我愛的人，隻有你，程韻。”

視頻裏。

程韻潮紅的臉上全是得意，朝著鏡頭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然後被葉宇晨抱上了床，我自虐一般看著葉宇晨脫掉了程韻衣服。

看著他們做盡世上最親密的事情，聽著葉宇晨情到深處，喊得一聲聲：【阿韻，我愛你。】

我泣不成聲，坐在地毯上，想起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