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胃出血,我打電話讓老公來接我。
他一臉不耐煩,更在我下車後對我大聲怒吼:
「知道自己生理期不做好準備,弄到我的車上,惡不惡心啊?」
他不顧我早已腹痛難忍,將我拽到車前,要求我清理幹淨。
我對著那暗紅色血跡,虛弱開口。
「我生理期,早過了。」
他像是想起什麼,沒再說話,默默擦幹淨了血。
我一個人掛號,看病,拿藥。
打車回家的時候,我正好刷到她助理最新的朋友圈。
【論關心下屬,沒人能比我老板更貼心了。】
配圖是熱乎乎的紅糖水。
我捂著抽痛的胃,打電話給了老板。
「出國的那個項目,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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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女強人?最後還不是要麻煩我,有意思嗎?」
深夜,秦斯鬱不顧我身體不適,故意弄出了很大聲響。
他將床頭那束枯萎的百合拔了下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照顧不好家庭,照顧不好自己,江寧,我真的搞不懂,你每天都在忙些什麼?」
胃裏傳來抽疼,我咬著牙蜷縮著,秦斯鬱隻是皺了皺眉,拿起他的枕頭,重重的關上了臥室門。
連燈都沒有幫我關上。
我隻能強忍著疼痛,慢悠悠的挪起身。
好不容易關上了燈,卻正好踩到了被秦斯鬱砸在地上的百合。
腳下一滑,我重重的摔倒在地。
痛感幾乎是瞬間迸發,我捂著胃,克製不住的痛呼出聲。
冰涼的地板傳來陣陣寒意,像是針紮一樣刺進我的皮膚裏。
可直到我的體溫將地板都捂熱了,秦斯鬱也沒有打開臥室門,來看我一眼。
這麼大的聲響,他不會不知道。
直到痛感漸漸平息,我才掙紮著爬起身。
幾乎是一夜無眠,眼淚一顆顆的砸落,濕了一大片。
再醒來時,房子裏已經是空無一人。
廚房的水槽裏還留著秦斯鬱留下的早餐盤。
我下意識的擰開水龍頭,三兩下洗好了那個盤子。
手機裏,寥寥幾條關心的信息,是同事發過來的。
我點開了老板的頭像框。
那裏打開了很多國外項目的詳細表。
我草草的看了幾眼,看見老板又發來一條消息。
「江寧啊,這個項目至少得三年起步,不適合有穩定伴侶和家庭剛起步的人,你最好還是深思熟慮一下。」
我沒有任何猶豫,回複了一條。
「我沒問題的。」
正在輸入中閃了好久,最後隻發來一條。
「我相信你,那這個項目,就定給你了。」
關掉手機,我給自己衝了一碗麥片。
望著這個空蕩蕩的家,我還是有些唏噓。
我和秦斯鬱搬來這裏還不到一年,是我和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大房子,也是我親手給自己準備的婚房。
可如今,算是全都白費了。
我將那些精心準備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可剛弄到一半,秦斯鬱卻回來了。
看到我在收東西,他冷笑了一聲。
「喲,還知道收拾家啊?」
說完,他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了起來。
搗鼓了好一陣,他忍不住跑過來問我。
「我要煮粥,要怎麼弄?」
我呆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得體的西裝完美的勾勒出了男人的身形,袖口被挽到了胳膊,一副家居好男人的模樣。
「你別誤會,隻是我突然想喝了而已。」
欲蓋彌彰的說辭,我沒有拆穿他。
因為五分鐘前,我已經看到了他的小助理,蘇矜矜發的朋友圈了。
【總裁居然因為我食欲不好要親自為我煮粥!焦急等待中,不知道他會不會炸了廚房呢?好期待呀。】
再抬頭看向秦斯鬱,我淡淡的開口。
「一杯米,八杯水,煮粥模式,二十分鐘。」
秦斯鬱有胃病,這一套流程,我記了十年。
脫口而出之後,心裏才泛出了一陣陣酸澀。
他轉身就走,動作很快,做完之後,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刷起了手機。
像是不小心外放出聲,手機裏傳來了小姑娘嬌滴滴的聲音。
「總裁大人~進程如何?小心不要燙到自己哦~」
秦斯鬱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我沒有再理會,繼續著我的動作。
二十分鐘很快,秦斯鬱裝好了他的愛心白粥,臨出門,卻意外問了我一句。
「玄關那張手印相框怎麼不見了?」
我看著箱子裏收起來的相框,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開了口。
「這麼醜,早就該收起來了,看著真礙眼。」
緊接著就是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我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