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事情順利解決,公主在府上大辦宴請。
我自然也被邀請其中。
臨走前,周牧野來尋我,特意送了一套衣衫過來。
“今日公主府設宴,切不可失了分寸惹她心煩,懂嗎?”
他示意我去將衣衫換上,見我不動,揚起了的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怎麼,不願意,還是說讓我幫你換?”
“可我......行不了房事。”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我卻羞愧衝進了內室。
在出來時,身上的衣衫已經換好。
大紅的衣裙十分的不合身,裙擺下更是繡著幾朵牡丹,俗不可耐。
周牧野看著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樣才端莊。”
雖然短暫,可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厭惡。
我不知道他這般裝扮我有何目的,直到宴會上我瞧見同樣一身火紅衣裙的公主後......
竟然如此。
眾人朝我齊齊投來詫異的目光,轉瞬又化作譏笑。
“這怎麼也穿紅色,公主宴請,她竟然穿正色出現,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誰說不是,關鍵這身衣裳被她穿的可真醜啊......”
“東施效顰,聽說她嫁給九千歲那日,獨守空房一整個晚上,九千歲都沒踏入房間半步,真是活該。”
唏噓被我如數聽進耳中,隻覺得難堪和無助。
他應該一早便知道的吧?
穿著衣裙到底是他的主意,還是公主的主意?
我想要去馬車裏將衣裙換下來,可隻是走了幾步,就被人從旁叫住。
“大膽,竟然敢同公主穿同色衣裙,還不快脫下來。”
這話也不知是誰說的?
很快我便被兩個婆子架住,扒掉了身上的衣裙。
羞澀難堪席卷了全身,想要掙脫根本掙脫不開。
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臉麵,這明顯是要讓我當眾丟臉。
“就算我穿錯了衣衫,也容我去後麵換換,當眾這般,難道就沒有禮法可言嗎?”
“在這裏,本公主便是禮法。”
今日一早剛剛碰麵的人,如今又見麵了。
她看著我,眼裏是戲謔的光。
她微微抬了抬手指,那兩個婆子便手腳麻利將我扒了幹淨。
身上的中衣被扯開了七七八八,所有人都在掩嘴輕笑。
還不失一些用禮義廉恥來欺壓我的人。
“這好歹也是公主府,怎麼這般不顧臉麵?”
“就是,就是,穿成這樣也不知要勾引誰。”
公主上前勾住了我的下巴,語氣帶著戲謔。
“嘖嘖,這臉確實勾人,怪不得他願意娶你。”
我皺眉想要躲開,卻被捏的更緊。
“聽說你舞跳的不錯,正好今日 你跳上一跳,讓本宮瞧瞧。”
她有意蹉跎,命人從旁看著,直到她說停才能停下來。
初冬寒冷刺骨,我身著單薄的渾身濕透,瑟瑟發抖。
足足跳了兩個時辰,腳已經發麻,轉身的時候跌在了地上。
公主見著,將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發著脾氣。
“真是不中用。”
“怎麼了?”
便是這時周牧野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衫,外麵披著同色的大敞。
見到公主,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瞧見她微紅的臉頰,忙將身上的大敞解了下來遞了過去。
“公主怎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凍壞了,該惹得皇上心疼了。”
嘴上說的是皇上,可到底誰心疼,不言而喻。
公主笑的眉眼彎彎,不再似剛才那般生氣淩然。
她將視線轉到了我的身上,笑著同他撒嬌。
“聽說你這夫人舞跳的極好,我便讓她給本宮跳上一舞,你不心疼吧?”
“你若喜歡看,便讓她一直跳,什麼時候你看夠了,在讓她停下來。”
寒風劃過每一寸肌膚,也劃過那千瘡百孔的心。
唏噓、嘲諷,無數的視線猶如尖刀利器,將人反複淩遲。
腳尖點在地上,卻猶如點進了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