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被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快炸了。

這些話就像一盆冷水，將我所有的創作熱情都澆滅。

我這一年多的心血在他們眼裏竟然一文不值。

在場隻有責編小陳擔憂地看著我，還想開口說幾句公道話。

當初那些惡意差評和謾罵都是我一條條回複，耐心解釋劇情設定，努力改進創作。

我對這部作品傾注的所有心血她都看在眼裏。

可我還是衝小陳輕輕搖了搖頭。

麵對這群不講理的讀者，她替我說話也隻會讓她遭受網暴。

我盡量克製住憤怒，聲音顫抖地強調：

"寫得好不好也許各有評判，但我的私人生活是我自己的事！"

雲飛挑釁般地衝我挑了挑眉：

"林作家，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做自媒體的。

"不穩定更新的作者哪個平台都不敢要，你也就仗著《墨夜》成績好才能這麼任性，真去別的平台試試？

"你今天要是不想配合我們，那不好意思，我們也隻能把這事鬧大了！"

讀者們盯著我的表情，或冷漠，或不屑。

但他們眼神裏的威脅再明顯不過，都在無聲地逼迫我簽約。

我警惕地看著這些不懷好意的讀者，指著監控說：

"你們想幹什麼？還想強迫我簽不平等協議不成？

"我告訴你們，這樣的脅迫行為是違法的！"

此時正值工作日上午，整個寫字樓裏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隨著爭吵聲越來越大，其他工作室的作者也探出頭來看情況。

雲飛冷笑一聲，緩緩側過身。

身後是滿頭大汗、匆匆趕來的平台總監和請他來的讀者代表。

總監臉色鐵青，開口就是指責：

"林作家，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能因為個人問題影響平台的聲譽呢！"

我被他的質問搞懵了，現在被威脅的人不是我嗎？

總監拉著臉，對圍觀的人群喊：

"都散了吧！這是我們平台的內部事務！"

話音剛落，走廊裏的人群漸漸散去。

隻有那些讀者還在直播，鏡頭對準這邊。

剛才還在威脅我的雲飛立刻換上假笑：

"總監既然來了，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我們也跟林作家商量過，但她似乎不願意溝通。

"希望總監能幫我們協調，不然我們隻好去網信辦投訴了。"

總監趕緊賠笑，低聲下氣回答：

"哪裏有這麼嚴重？林作家也是年輕氣盛，難免溝通不到位。"

他用眼神示意我，說：

"林作家，讀者都來投訴你了！趕緊跟他們道個歉！"

我道什麼歉？

道歉我不該保護自己的創作自由嗎？

我提出質疑：

"我為什麼要道歉？保護自己的私人生活有什麼錯？

"當作者還要被讀者綁架不成？"

這話說出來，我都覺得荒謬。

我隻是說自己是"碼字工"，沒想到他們真把我當成了任意差遣的工具。

總監很不高興，提高聲音說：

"林作家，讀者投訴你自然有原因，你應該先反思自己的態度！"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但為了不讓事態升級，隻好壓低聲音強調：

"讀者要幹涉我的私生活，我拒絕他們哪裏做錯了？"

總監顯然沒聽進去，繼續訓斥：

"林作家，處理好讀者關係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而且身為作者，讀者關心一下你的生活也是很正常的。

"再說讀者也沒說錯，新婚肯定影響更新，這麼點小事你就答應了不就行？"

這簡直是顛倒黑白！

難道我還要感謝他們的霸淩不成？

總監訓完我，轉身客客氣氣地說：

"各位讀者，有什麼事我們去會議室詳談吧。

"這裏人多眼雜，影響也不好。"

得到讀者們的同意後，總監領著我們去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