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回到公寓時,我正蹲在衣帽間內。
跟閨蜜通過加密視頻通話,討論如何處理我的資產。
她瞪大眼睛,發出驚恐的尖叫:
「你想把資金轉移到我的離岸賬戶?瘋了吧?你明知道你丈夫在金融圈的能量,他有全球最頂尖的律師團隊,會讓我無處可藏的!!」
我冷靜地疊著designer係列:「不會,這些都登記在我名下,完全合法。」
「但是。」她困惑不解,「去年你不是還說要把所有投資都交給林大佬管理,你的信托基金、你的家族股份,能給他的全給他?怎麼突然斷得這麼幹脆,不再愛他了?」
我皺眉:「我說過這種話?」
閨蜜:「當然說過!你簡直崇拜林昊!你說沒有他你的人生就失去了方向和意義!」
「哦。」我把Birkin包隨意地塞進行李箱,聳聳肩,「誰能想到,大概那時我特別盲目吧。」
閨蜜:「......」
林昊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我們的對話,他應該隻聽到了最後半句。
男人身形高挑修長,站在衣帽間門口,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對著滿地奢侈品和打開的行李箱,不緊不慢地揚起眉:「又在策劃什麼新主意?」
閨蜜見情勢不妙,連忙找借口撤退:「你們慢聊。」
視頻掛斷,衣帽間隻剩我們兩人。
林昊今天有季度投資發布會,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藍色Brioni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一直如此,與我簽訂婚姻契約時沒什麼表情,履行夫妻義務時也沒什麼表情。
我們結婚三年,相識十二年有餘。
認識他多久,我就迷戀了他多久。
常春藤求學時,整個金融係都知道,我在不遺餘力地追求他。
紐約暴風雪夜,我幫他搜集競爭對手的財報分析凍得手腳麻木,他生日那天,我取消重要會議親自策劃派對,實習期間,即使是淩晨四點,我也會準時為他整理當日全球市場數據。
後來我們聯姻,我欣喜若狂,斥巨資在曼哈頓租下整棟樓,隻為在頂層為他投射愛的告白。
可到最後,他也隻是在賓客如雲的晚宴上,給我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我溫暖不了他的心。
以前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恍然大悟。
因為在故事的設定裏,我從來就不是能觸動他靈魂的那個人。
「衣物太過冗雜。」我合上行李箱,「我隻是在整理。」
林昊掃我一眼:「整理?把名下的全部資產都轉移出去?」
他表情平靜,單手鬆開領帶,略帶不耐:
「你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資助某個年輕有為的創業者?」
我蹙眉:「沒有。你為何有此猜測?」
得到否定回答,林昊表情恢複冷漠:
「沒有就好,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出現任何負麵新聞,會影響公司股價和投資者信心。」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我是否有別的感情。
他隻是關心公司形象,擔憂我可能損害他的聲譽。
我忽然感到一陣心涼,卻隻是輕輕點頭:「明白了。你明天要去參加季度投資峰會?」
「是的,你從我助理那裏探聽我的行程?」
我:「沒有。」
短暫的停頓,望向窗外曼哈頓的天際線,烏雲密布,暴雨將至。
我低下頭:「我繼續整理我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