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租了房子,在同一座城市找了工作。
可陸離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我這個人從小就很挑食,九歲那年爸媽去世之後,這個世界上唯一會記得我喜好的人,就隻剩下了陸離。
我不會做飯,我們住在一起之後,陸離總是做很多我不喜歡的飯菜。
我不喜歡蒜味,陸離會在每一道菜裏都放蒜末;
我吃不了辣,陸離卻堅持用辣椒油炒菜;
我不喜歡吃香菜,他卻往火鍋裏扔下一大把香菜......
我不知道陸離怎麼了,以為他是想暗示我學做飯,於是我開始研究廚藝,他發現之後卻跟我生氣。
另外,除了味道比較大的榴蓮我不能接受以外,我喜歡吃大部分的水果。從前上學的時候陸離變著花樣給我買。
可是,自從我們住在一起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離隻會往家裏買榴蓮。
不過好在禾禾跟我的口味恰好相反,因此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她會主動出來幫我應付完飯桌上的一切。
我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安慰自己陸離隻是太忙了,而且我也不能要求他完全遵從我的喜好來生活。
畢竟日子是兩個人一起過的,我隻有他這一個家人了。
周三那天,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在馬路中央發現了一隻被車撞了的小狗。
小狗被撞到口吐鮮血,應激反應很嚴重,路人都不敢上前。
我心中雖然也很害怕,最後還是決定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它,將它送往了寵物醫院。
好在小狗很乖,它好像明白我是來救它的,並沒有攻擊我。
我當下就決定要領養它,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百歲,希望它以後都能無病無災,平平安安。
百歲出院後,我將它帶回了家中。
我之前向陸離提起過救助了百歲的事情,我本以為他會同意百歲留在家裏。
“你之前隻跟我說過你救了它,沒有明確地告訴我你要帶它回家啊。”
陸離的態度讓我十分驚訝,我記得,他從前是喜歡小動物的。
“抱歉,能不能先讓百歲在家裏住幾天,等我聯係到了願意領養它的人,我立刻就把它送走。”
陸離從聽到我說“抱歉”時就開始黑臉,“你想養它嗎?”
我想。
但我也得照顧陸離的感受,所以我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沒關係,會找到喜歡百歲的人家的。”
陸離不耐煩地重重呼出一口氣,又問了一遍:“你想養它嗎?”
我不明白陸離既然不想留下它,為什麼又非得讓我來說出那句不讓百歲留下的話。
我摸摸百歲的頭,小家夥似乎也感應到了自己沒辦法留下來,開始嗚咽。
我將乞求的眼神投向陸離,可換來的隻有無比冷漠的一雙眸子。
他並不打算讀懂我眼底的哀求之意。
我的心仿佛沉到了崖底,眼中蓄滿淚水,正當我打算順著陸離的心意,開口說出“不想”時,禾禾忍不住出來了。
“陸離你怎麼回事?百歲那麼可憐,你沒有一點同理心嗎?你不願意養沒關係啊,我想養,我要留下它。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可以不住在一起。”
陸離又笑了。
我頓時感覺到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