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區李大爺偷了我的電瓶車，還對我倒打一耙，說我沒素質影響到了別人。

“我是好心幫你推車！”

然而，李大爺卻騎著電瓶車進電梯引起火災，燒傷了自己。

他兒子居然還想讓我負擔醫藥費。

“我爸是好心幫你充電！”

“分明是你這車質量有問題！”

“害得我爸現在躺在醫院，你必須賠償！”

我不同意。

他們居然把我打成重傷，導致我在醫院傷重而亡。

可我竟然重生回到李大爺偷我車之前。

1.

清晨六點半，我騎著電動車穿行在城市的晨霧中。

這輛價值六千多的小牛電動車，是我去年辛辛苦苦攢錢買的。

每天騎著它上下班，省去了擠地鐵的煩惱。

也讓我這個在大城市打拚的年輕人有了一點小確幸。

“又停在我的車位上了！”

剛到小區門口，就聽見一聲暴喝。

抬頭一看，是住在六棟的張大叔，正指著一輛外賣小哥的電動車破口大罵。

“大叔，我就是送個外賣，馬上就走...”

“馬上走？你們這些外賣仔天天這麼說！”

“這是我的專屬車位，誰讓你們停的？”

張大叔的臉漲得通紅，手裏的鑰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外賣小哥縮了縮脖子，趕緊騎車離開。

我暗自搖頭，這張大叔仗著自己是小區業主，成天跟人吵架。

上個月物業貼了通知，說小區電動車位緊張，不允許業主圈占車位。

可張大叔根本不管，天天把自己的破舊電瓶車鎖在最顯眼的位置。

還在車把上掛了個“專屬車位，禁止他人停放”的牌子。

“小王啊，這麼早就去上班？”

正想著，就聽見李大爺的聲音。

抬頭一看，這位平日裏總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的老人正站在小區門口晨練。

“是啊，李大爺。您這麼早就出來活動了？”

我禮貌地打著招呼。

“我們老年人睡不了懶覺，五點多就起來了。”

李大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要像你這樣勤快。”

我笑了笑，把電動車停在自己常停的位置。

今天和朋友約好了，下了班來接我去喝酒。

這個角落雖然不起眼，但好在清淨，平時也沒人來搶。

“對了小王，你這電動車不錯啊，多少錢買的？”

李大爺忽然問道。

“六千多。”

“哦...”

李大爺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現在的年輕人，工資是真高啊。”

我沒在意他語氣裏的酸味，鎖好車就匆匆上班去了。

誰知道這一天，會徹底改變我的生活。

晚上結束酒局回來，我走到停車位，整個人都懵了。

我的電動車不見了！

“不會是記錯位置了吧？”

我在小區裏轉了一圈，可哪裏都沒看見我的車。

正著急時，遇到了住在隔壁的趙姐。

“趙姐，您今天有看見我的電動車嗎？就是那輛白色的小牛。”

“小王啊，我下午看見李大爺騎著一輛白色電動車出去了。”

趙姐皺著眉頭說。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李大爺不是一直騎那輛老舊的電瓶車嗎？”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趕緊掏出手機，打開小區門口的監控。

果然，下午兩點左右，李大爺東張西望了一會，確定四下無人。

就用一把鑰匙打開了我的車鎖，若無其事地騎走了。

“這老東西，裝了一早上的正人君子，轉頭就偷我的車？”

我氣得渾身發抖，立刻衝到李大爺家門口。

2.

“咚咚咚！”

我用力敲門。

“誰啊？”

門開了，李大爺一臉和藹可親。

“李大爺，我的電動車呢？”

我強壓著怒火問道。

“什麼電動車？”

李大爺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

“就是我那輛白色的小牛，監控拍到您下午騎走的！”

“你這孩子，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

李大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一把年紀了，會偷你的車？你有證據嗎？”

“監控...”

“監控怎麼了？”

李大爺打斷我的話，“我是幫你推車！”

“看你車子停得不對，怕影響別人，幫你推到別的地方去了。”

“推到哪兒去了？”

“這個...我這記性，一時想不起來了。”

李大爺裝模作樣地捋著胡子，“你自己去找找吧。”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抖。

這時，張大叔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吵什麼吵？一點素質都沒有！”

他冷笑著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往老年人身上潑臟水。”

“我看你就是自己把車弄丟了，想訛李大爺！”

我還想說什麼，可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

“是啊，李大爺平時多好的一個人啊...”

“肯定是自己弄丟了，想訛錢...”

我握緊拳頭，轉身離開。

這一刻，我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言可畏”。

回到家，我翻出了當初買車的發票和合格證。

既然李大爺不承認，那就隻能報警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會讓我的人生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報警回執來到小區。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李大爺正和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在花壇邊上嘮嗯。

看見我來了，李大爺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身上的灰，衝著我笑了笑。

“小王啊，車找到了嗎？”

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我火冒三丈。

我從口袋裏掏出報警回執，在他麵前晃了晃：“李大爺，這事已經報警了。”

“您要是現在把車還給我，這事還好說。”

“報警？”

李大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一把年紀了，會偷你的車？你這不是存心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監控拍得清清楚楚，就是您...”

“我都說了是幫你推車！”

李大爺猛地站起來，聲音顫抖，“你這孩子，恩將仇報啊！”

“我好心幫你，你反倒往我身上潑臟水！”

周圍的老人也紛紛站起來指責我：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良心都沒有！”

“李大爺平時對你多好啊，你怎麼能這樣？”

“我看就是想訛錢！”

3.

我正要解釋，張大叔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抱著膀子冷笑：

“呦，還真報警了？”

“我可以作證，李大爺清清白白的，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張大叔，這是我和李大爺的事，您就別...”

“怎麼？”

張大叔眼睛一瞪，“我這是路見不平”

“你這種沒良心的東西，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我攥緊了拳頭。

這張大叔平時就愛欺負人，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落井下石。

“小王啊。”

李大爺忽然換上了一副慈祥的口吻，“你要是缺錢，跟大爺說啊。”

“何必這樣呢？”

這話什麼意思？

他這是暗示我想訛詐他？

“我不缺錢，我隻要我的車！”

我強壓著怒火說。

“什麼你的車？”

李大爺忽然冷笑一聲，“你哪來的證據說是你的車？”

我一愣：“發票、合格證都在我這！”

“那又怎樣？”

李大爺擺擺手，“那些東西誰不能買到？”

“再說了，你那些東西上的車架號對得上嗎？”

我心裏一沉。

李大爺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動了手腳。

“李大爺，您這是打算耍賴到底？”

“你說什麼呢？”

李大爺的聲音陡然拔高。

“我這一把年紀了，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你這是誹謗！你這是誣陷！我要告你！”

他說著，竟然眼圈一紅，老淚縱橫：

“我這輩子，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啊...”

周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欺負老人，太不像話了！”

“現在的年輕人，良心都讓狗吃了！”

“就該報警，讓警察好好查查這種訛詐的！”

我站在原地，隻覺得一陣荒謬。

明明是我的車被偷了，現在卻成了我在欺負老人？

這時，張大叔忽然衝上來指著我的鼻子：

“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來騷擾李大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啊是啊，我們都給李大爺作證！”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我看著這群人，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些人眼裏，真相並不重要，他們隻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一個可以彰顯他們“正義”的機會。

而我，就是那個完美的靶子。

“好，很好。”

我深吸一口氣，“那就等警察來查吧。”

轉身離開時，我聽見身後傳來李大爺的聲音：

“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啊...”

聲音裏帶著幾分得意，幾分輕蔑。

我握緊了拳頭，卻發現自己除了無力感，什麼都做不了。

誰能想到，這種無力感很快就會變成血的教訓...

報警的第三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手機小區群突然炸開了鍋。

“出事了！李大爺讓電動車給炸了！”

“天呐，人沒事吧？”

“聽說傷得挺重，已經送醫院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趕緊打開小區業主群。

群裏已經炸開了鍋，有人發了現場視頻：

電梯間裏濃煙滾滾，消防員正在緊急救援。

“這不是我的車嗎？”

我盯著視頻裏被燒得麵目全非的電動車，手都在發抖。

4.

原來李大爺偷了我的車後，一直停在自己家裏。

今天他想給電池充電，卻嫌樓下太遠。

直接把車推進了電梯，準備在家裏充電。

誰知道電池突然起火，瞬間就把李大爺給燒傷了。

“完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

雖然不是我的錯，但這車是我的，李大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就是王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憤怒的聲音。

“是我。”

“我爸都被你的破車燒成重傷了，你說，這事怎麼辦？”

李大爺的兒子咆哮道。

“李先生，這車是您父親偷的，我已經報警...”

“放屁！”

他直接打斷我的話，“我爸一把年紀了，會偷你的車？”

“我爸是好心幫你充電！”

“分明是你這車質量有問題！”

“害得我爸現在躺在醫院，你必須賠償！”

“可是...”

“沒什麼可是！”

他怒吼道，“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這些你都得賠！”

“要是我爸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電話掛斷後，我的手機就被各種威脅短信轟炸。

群裏也炸開了鍋，張大叔帶頭煽風點火：

“就是這小子的車！差點把李大爺燒死！”

“太可惡了，這種害人的電動車也敢往小區裏停！”

“李大爺這麼好的人，現在卻躺在醫院...”

我關掉手機，癱坐在沙發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二天一早，我剛走出單元門，就被人堵住了。

“就是你小子？”

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擋在我麵前。

不用問，這就是李大爺的兒子。

他身後還站著張大叔和幾個小區保安。

“李先生，這事我們報警處理...”

“報警？”

他冷笑一聲，“你害得我爸住院，現在想用報警來推卸責任？”

“我沒有...”

“砰！”

一記重拳打在我的臉上。

我踉蹌著後退，嘴角已經流出血來。

“李大爺可是我們小區的模範居民！”

張大叔在一旁煽風點火，“這種害人精，該好好教訓！”

我看著圍上來的幾個人，知道今天在劫難逃。

拳腳雨點般落下，我蜷縮在地上。

耳邊是李大爺兒子的咆哮：“讓你害我爸！讓你害我爸！”

“住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怎麼？你們也想管閑事？”

李大爺兒子轉過頭，凶狠地說。

周圍的住戶紛紛關上窗戶，裝作沒看見。

最後一記重踢落在我的腹部，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睜眼時，已經是在醫院。

醫生說我內臟破裂，再晚送來一會兒就沒命了。

躺在病床上，我望著慘白的天花板，忽然笑了。

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

一個偷車賊成了受害者，反而是我這個車主，要為他的傷勢負責？

“叮”

手機響了。

是李大爺兒子發來的短信：“小子，這次是教訓。”

“要是不賠錢，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正要回複，眼前忽然一黑。

一陣劇痛傳來，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時間：下午兩點，地點：小區門口...”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小區門口。

李大爺正在晨練，衝我笑著打招呼：“小王啊，這麼早就去上班？”

我低頭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正是李大爺偷我車的前兩天！

我愣在原地，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李大爺，渾身發冷。

剛才醫院的痛苦還曆曆在目，可現在，一切仿佛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