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檸麻木地輸入了幾個字。
【不記得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這條信息剛發出去,幾乎立馬收到了謝北津的回複。
【小迷糊蟲,想不起來就算了,早點休息,我明早回來陪你吃早餐。】
溫舒檸麵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
站在洗手台前,她看著鏡子裏自己一張蒼白的臉,神情是說不出的疲憊。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還剩最後一周。
熬過這一周她就能離開。
再也不用麵對謝北津,以及他那讓人作嘔的虛情假意。
......
這一夜,溫舒檸睡得很不好,後半夜做了很多混亂的夢。
夢裏,她又回到剛聾的時候,因為接受不了殘疾的事實,把自己關在密不透光的房間裏。
是謝北津打開了門,向她伸出手。
“檸檸,我拉你起來。”
他的身影很高大,手掌很溫暖,驅散了四周的絕望和陰霾。
溫舒檸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走向他......
可是畫麵一轉,她又站在了那晚的包廂前。
謝北津和他的哥們,正在門裏肆無忌憚議論著他們親密的細節。
溫舒檸怒不可遏地衝進去。
“謝北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她崩潰地大哭大鬧,把自己弄得像個瘋子。
謝北津卻隻是看個笑話般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溫舒檸,早知道你會恢複聽力,我當初就該讓那群綁匪直接打死你!”
......
溫舒檸一下子就清醒了。
窗外天已經亮了,廚房裏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頭很痛,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勁兒,磨蹭許久才穿衣服下床。
推開門出去的時候,卻怔住了。
謝北津正端著一盤煎蛋從廚房出來。
看到她,他停下腳步朝她笑了。
【檸檸,你終於醒了,記不記得昨晚我答應過你,今早回來陪你吃早餐?】
溫舒檸怔住了。
有一縷清晨的澄澈的陽光落在他的眉眼間,他的一張臉,那樣溫柔幹淨。
可是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昨晚夢中那一張猙獰的臉。
溫舒檸的鼻子發酸,盯著他半天沒有一點反應。
謝北津揉了揉她的頭發,牽著她的手,在餐桌邊落座。
彎腰為她擺餐盤時——
溫舒檸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他後脖頸上的那枚吻痕。
那樣新鮮,那樣刺眼。
她的眸光閃爍了一下,神情頓時變冷了幾分。
謝北津看她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餐具。
也跟著停下來,【不喜歡?】
溫舒檸搖了搖頭,【不餓。】
謝北津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卻又很快被笑意替代。
【第一次做,水平有限,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溫舒檸麻木地點點頭。
謝北津看著她意興闌珊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目光掃過她的手腕時,卻停住了。
【你的手鏈呢?】
溫舒檸聽他這麼問,就愣了一下。
那條手鏈,是謝北津以前特意去寺廟給她求的,這三年來,她一直隨身攜帶。
但昨晚她已經取了下來,丟給傭人處理掉。
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