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那道微不可查的開門聲,讓我渾身戰栗。
三年的盲人生活鍛煉了我的聽力,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現在屋子裏不止有一個人走動的腳步聲。
不要......不要......
不管我如何虔誠地祈禱,身前的扣子仍舊被無情地拉開了。
我知道,這個人絕不會是顧墨琛。
那個人口中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頰,混合著難聞的煙酒味。
確定我無力反抗後,他肆無忌憚地在我身前狠狠擰了一把。
“艸,真白!”
顧墨琛怕我聽出這不是他的聲音,趕緊在一旁掩護:“卿卿你可真白,真誘人。”
惡心的聲音聽得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吐出來!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徹底失去意識,拚盡全力搖晃著腦袋。
顧墨琛虛搭在我頭上的領帶很快就被蹭掉,我瞪大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誰。
這人是顧墨琛的好兄弟,在我失明前曾經對我一口一個嫂子。
兩人被我突然露出來的眼睛嚇了一跳,可很快顧墨琛就反應過來。
“好啊,雖然你看不見,但睜著眼總比閉著有意思。”
在他的示意下,他的好兄弟也不再害怕,頂著我發亮的雙眼大膽動作起來。
那一晚,我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閉過。
不關我的內心有多麼崩潰,身體有多麼痛苦,我都必須牢牢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還有顧墨琛。
我扭過頭,顧墨琛就坐在床邊吸著煙。
他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愜意地欣賞著我被一群畜生欺負,時不時還要演戲,裝作是他。
“卿卿真乖,再抬高點。”
“真s啊,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s!”
屋子裏的人來來往往,床墊不斷凹陷又彈起,我好像陷入了一場無限循環的噩夢,不得掙脫。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臥室裏隻剩下了滿地的煙頭和我被撕碎的衣服。
顧不上頭痛欲裂,我爬起來滿地找手機。
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報複,可今天,是我回到航天中心的日子。
可等我打開手機卻發現,我低估了這群畜生的無恥程度。
顧墨琛的好兄弟,昨晚淩辱我的人之一,竟然給我發來了他攝影展的邀請函。
這場名為“美女與野獸”的攝影展,除了昨晚我被侮辱的景象外,沒有其他任何照片。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都被打了碼,除了我的。
而他仗著我看不見,竟然妄圖邀請我這個主人公到展會現場。
如果我的視力沒有恢複,真的被他騙到了現場,所有人都在欣賞我的身體,隻有我渾然不覺的場景,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強迫自己關上手機,帶好帽子口罩直奔航天中心。
直到重新看到曾經的組長和同事們,看到他們臉上滿滿的擔憂,我酸澀了一路的眼眶才流出淚水。
組長牢牢抱住我:“放心吧卿卿,我們已經向上級打了報告,這些畜生,一個也別想有好下場!”
進入封閉訓練場前,顧墨琛打了最後一通電話過來。
“喂,我好兄弟的攝影展請你來,你怎麼沒回話呀。”
他的話音剛落,身旁又響起了一道急促的聲音:“琛哥不好了,嫂子的視力好像早就恢複了,這下咱們玩大了!”
我沒有聽下去,而是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進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