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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靈見我痛不欲生，暢快地哈哈大笑。

她猛地掐住我脖子，眼中閃出凶惡的光：

“就你還想勾引陛下，你拿什麼跟我爭！一個家破人亡的孤魂野鬼，也配和我平起平坐？我警告你，膽敢再勾引，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灰飛煙滅！”

我被攫取呼吸，滿臉漲紅，想用力反抗，卻因雙手被廢抵不過裴靈發了瘋的掐。

命懸一線，我奮力一推，不料她順勢倒在地上，裙下流出一攤血。

就在這時，謝淵火急火燎趕來。

裴靈崩潰哀嚎：“我不過是想分享陛下有龍子的喜事，寧姑娘卻突然發了狠推搡我，害我小產！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

我腦子發懵，慌亂搖頭：“我沒有......”

可謝淵絲毫不聽解釋，青筋暴起，甩了我一巴掌：“來人！把這個毒婦拖下去杖打百鞭！”

我被拖到大理寺，大庭廣眾下被扒掉下褲。

刑鞭密密麻麻地打在我身上，五臟六腑都被敲碎般，痛得昏死過去。

視線模糊之際，我望見謝淵心疼地哄裴靈，半個眼神都不分給我。

“停！”

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謝淵命人停手。

裴靈滿臉嫉恨：“陛下，我們的孩子被她害死，她該償命！”

可謝淵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讓人將我的千裏馬牽來。

“寧歲曾立下大功，功過相抵，就讓這匹馬替她贖罪。”

我驟然清醒，拖著一副殘破身子跪在地上磕頭。

“千裏馬陪我上刀山下火海，更是救過我的命，與親人無異！還望陛下開恩，放過它！”

謝淵淡淡地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侍衛便用刑具割掉馬的皮毛，斬斷它的四肢。

霎時，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大理寺。

千裏馬長嘶哀鳴，響徹雲霄。

“不要！”

我瘋了般撲向它，卻被侍衛壓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心愛的馬慘死。

心臟像被利刃反複攪殺，疼得喘不過氣。

我不明白，謝淵為什麼要剝奪我在世間唯一的念想，為什麼不願放我離開卻步步緊逼。

我將皇位捧在他麵前，他卻嫌我雙手臟汙，一腳踹我下地獄。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成為殺手是錯，愛上他更是錯！

裴靈欣賞著我的慘狀，趾高氣揚發出命令：

“你從皇宮的最東邊到最西邊，一步一磕頭，為我的皇兒祈福贖罪。本宮或許能向陛下求情，放你一馬。”

我仿佛被抽幹血液，麻木行禮：

“寧歲知錯，感激皇後娘娘開恩。”

謝淵緊緊抿唇，並未出聲製止。

反倒摟著裴靈站在宮門高樓上，將寬大的狐毛大襖披在她身上。

“靈兒，天寒地凍，小心著涼了。”

“多謝陛下，隻要有您在身邊，靈兒心裏始終暖烘烘的。”

而我在冰天雪地裏，赤腳踩進雪裏，一步一磕頭。

渾身凍得沒有知覺，雙腳生出凍瘡和血傷，心口仿佛破了個洞，寒風呼呼灌入，疼得麻木。

終於，我再也支撐不住，直直倒地。

意識模糊間，謝淵急促奔來，將我抱起送進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