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藥水擦拭在紀疏雨的臉上,她疼得攥緊了手指。
紀父還要在一旁數落著她:“臉要是留傷了怎麼辦?非要和一隻貓作對......幸好還有幾天才到你的那個日子,不然,你讓我和那邊怎麼交代?”
祖母也唉聲歎氣,嘀咕了一句:“命格爛的孩子就是克親,在這種節骨眼還想壞事。”
紀疏雨氣惱地咬著牙,沒人關心她痛不痛,他們在意的,就隻是她被撓傷了會影響衝喜嫁人。
賀羨川站在房間裏沉默無聲,直到私人醫生為紀疏雨上完了藥,紀家人都離開後,他才問紀疏雨:“紀總口中的那個日子是什麼意思?和你有關?”
紀疏雨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真的在意我的事嗎?”
賀羨川感受到她語氣裏的埋怨,他不由地沉下眼,“你是紀家的小姐,我是紀家的秘書,與你有關的事情,我當然會在意。”
“好,既然你真的在意我,那我要你現在去把紀念夕的貓給我抱過來,隨我處置。”紀疏雨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
紀念夕推著輪椅走進來,她真的帶來了貓咪,很是愧疚地向紀疏雨道歉:“對不起,小雨,今天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已經把豆豆的衣服脫下來了,我發誓再也不敢隨便碰你媽媽的遺物,原諒我好嗎?”
紀疏雨望著紀念夕那張純真的麵容,隻覺得美麗的臉孔下藏著深不見底的惡意。
她從小就失去父母,一直寄宿在紀疏雨家裏,比起紀疏雨這個親生女兒,紀父更加疼愛她。
她可以隨意搶走紀疏雨喜歡的玩具,連紀疏雨的命格也要與她交換。
到了如今,她還想把賀羨川也從紀疏雨的身邊搶走。
紀念夕推著輪椅來到賀羨川身邊,她輕聲道:“羨川,你替我和小雨求求情,她一直都很聽你的,畢竟你們曾經有過婚約......”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賀羨川冷聲道:“我和紀小姐現在早已沒有特殊關係。”
這話狠狠地刺痛了紀疏雨的心。
他從前根本不會說這樣傷人的話,為什麼如今的他卻能對她如此無情?
他到底還是不是她深愛的賀羨川了?
就在這時,貓咪從紀念夕懷裏跳出來,它把紀疏雨的房間攪得亂糟糟的,最後,是賀羨川把它抓了回來。
紀念夕抱著貓咪和紀疏雨說了好多遍對不起,但紀疏雨始終不肯接受。
直到紀念夕失望的離開,賀羨川才低歎道:“小姐,你不應該讓表小姐難過。”
紀疏雨怒極反笑,她反問道:“我被她的貓撓花了臉,倒成我害她難過了?賀羨川,你是覺得我沒有心嗎?為什麼你事事都要護著她,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賀羨川眼神一凜,他麵不改色地望著紀疏雨,“小姐對我來說是紀家非常重要的人,隻要小姐有需要,我隨時都會出現在小姐身邊為你解決問題。”
他現在隻是一個合格的秘書,卻不再那個曾經愛她、護她的男友。
紀疏雨冷笑一聲,“你出去。”
賀羨川也不生氣,反倒是客客氣氣地點頭:“都聽小姐的。”
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沒有絲毫留戀,就好像巴不得快點離開似的。
紀疏雨痛苦地閉上眼,她告訴自己,還剩下8天而已。
賀羨川,你馬上就再也不會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