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第二天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還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幾個保鏢強硬的將虞音推進輸血室,
拇指般粗壯的抽血管刺進已經烏青的手臂,就連抽血的林醫生都不由得觸目驚心,開口勸阻,
“陸先生,虞小姐剛剛才脫離生命危險,現在再抽,恐怕…”
陸懷瑾冷冷的看著麵前依舊倔強的背影,用力的開了口,
“不用管,隻要南枝和肚子裏的孩子健康,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虞音這才知道,宋南枝已經懷孕了。
而宋南枝明明是最常見的A型血,他卻非要虞音為她輸血。
已經抽了將進一個血袋,虞音眼皮越來越沉,兩人對話的每個字都像小針一樣刺穿她的心臟,
陸懷瑾,為了雲南枝,竟然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嗎?
她身子越來越虛弱,幾近昏迷,陸懷瑾這才對林醫生故作輕鬆的開口,
“給她打著止痛藥,別讓她真昏死過去。”
虞音垂目,連深呼吸一口氣都做不到了。
林醫生從房間外也走過來,開口就是堅決的態度,
“陸先生,這次真的不能再抽了。”
可虞音主動伸出自己的胳膊,眼神空洞的開了口,
“抽完就能離開嗎?”
陸懷瑾眼神微微觸動,還是強硬的拉著她的手臂交給了林醫生。
“抽,抽完我們去離婚。”
虞音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口中滿是血腥氣,她低垂著頭,像一個布偶玩具一樣任人擺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結束,虞音倒在桌子上,陸懷瑾冷哼一聲,讓保鏢把她架起來往民政局走。
虞音的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她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簽下離婚的名字。
離婚證拿到手,她本想離開,可陸懷瑾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臉上帶著依舊諷刺的嗤笑,
“走什麼?南枝今天還很虛弱,你得留下來當備用血。”
虞音垂著頭,甚至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就被帶走。
結婚典禮上,陸懷瑾輕輕挽著宋南枝的手,臉上的幸福讓任何人都為之動容。
除了,在二樓角落裏昏昏沉沉的虞音。
痛,好痛,無邊無際的疼痛翻湧而來,她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全身都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下意識的想往前走,淚沒有知覺的落了下來。
不能,她絕不能這麼丟人的死在這裏。
可她還碰到樓梯的扶手,整個人卻被陸懷瑾狠狠拉了回去。
“宋南枝突然昏倒了,你快點來輸血。”
虞音說不上來話了,牙齦腫痛,大塊大塊的血跡被她死死的含在嘴裏,她想告訴他,
她要死了,可她不要死在這裏。
可她眼前黑了又黑,等到輸血管插進紫紅的傷口裏的時候,她隻聽見陸懷瑾那句冷血無情的話。
“就算是死,也算為宋南枝的孩子贖罪了。”
虞音不掙紮了,任由血液一管一管的抽出。
窗外賓客們正在敬酒,她的意識迷離,仿佛回到了她們結婚的那天。
陸懷瑾當時被灌酒灌的正醉,可他還是下意識的挽住她的手,
各種聲音交織,她疲憊的閉上眼睛,仿佛聽見他說。
“音音,我絕不負你。”
“宋南枝,我絕不負你!”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虞音徹底死在了輸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