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讓我在兩個竹馬中抽簽選一個人嫁。
最終我誰都沒選。
七年後,兩竹馬的心上人需要心臟移植。
他們終於想到我,狂奔而來。
可見到的,隻有一座孤墳。
他們早忘了,
是屍體整容師周慕安親手修複我燒傷的麵容。
入殮師周慕時親手安葬了我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我早就死於非命。
他們終於慌了,發瘋逼問我的下落。
“夏喬一向惜命,她不可能死的。”
......
蜿蜒的山路,兩輛紅色跑車一前一後疾馳。
周慕安兩兄弟穿著定製西裝,矜貴冷峻,和這個偏遠窮辟的山村格格不入。
周慕安神情不耐煩,找到我媽詢問,我媽熬瞎了雙眼。
但從聲音辨認出來的人是我的兩個竹馬。
“夏喬呢?隻要她願意捐獻器官,周家願意資助她繼續學醫。”
我媽流下兩行濁淚。
回答的嗓音都在發顫。
“我的喬喬命苦,她不該去周家的,不然不至於丟了命。”
弟弟周慕時臉色頓時黑了,雙眼都是嫌棄和抵觸。
“夏喬又作又蠢,最愛撒謊,你騙我們。”
哥哥周慕安不怒自威,暗中施壓,“就算躲起來沒用,夏喬自作自受,她這樣的禍害,能救師師的命,是她的福氣。”
“夏喬一個卑賤的采茶女,本就不該妄想。”
周慕時前後搜尋了整個院子。
他認定我一定是躲起來了。
周慕安派出無人機,擴大搜尋範圍,臉色黢黑的等待消息。
隻是他們花費了三天時間,依舊一無所獲。
我媽隻是平靜的講一句話。
“我的喬喬走的不值,下輩子不要再去周家。”
一番話激怒了兩兄弟。
周慕安揪起我媽的衣服,激憤拉扯下我媽摔倒,頭碰到桌角,血流不止。
“夏喬背叛周家拿了錢,日子過的逍遙快活,她怎麼舍得死?”
“她再不露麵,周氏正式起訴她泄露私密。”
我媽捂著額頭,發起淩亂,用盡力氣對峙。
“喬喬命苦,死了還被你們冤枉,你們把我這個老婆子弄死吧。”
周慕時勢在必得,眯著的眼睛藏著殺氣。
“別演戲了,若耽誤師師的治療,阿姨您一把年紀,又看不見,送給住橋洞的老乞丐,您能逃出來嗎?”
我媽絕望的閉上眼睛,姿態卻沒有一點卑微。
“你們就是兩個白眼狼,當初你們被拐走,若不是喬喬救了你們,輪得到你們現在耀武揚威!”
周慕安神色微動。
周慕時眉眼陰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兩人對視一眼,下達最後通牒。
“夏喬不出現,她最敬愛的母親將會成為肮臟底層人的玩物。”
“您為她操牢半輩子,夏喬有點良心,不會眼睜睜看著您吃苦。”
兩人頤指氣使離開,破落的院子再次恢複寧靜。
我媽的心徹底碎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想抱抱我媽,可身體輕飄飄的,什麼都觸碰不到。
我媽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她是貧窮的采茶女,靠雙手養我十幾年,用苦力托舉我。
我怎麼忍心看著我媽受一丁點委屈。
但在七年前我早就死了,死的那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