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言抬頭。
眼中那抹期待的光,很快被理智所取代。
“柔柔乖巧懂事不求名分,我也處處對你以禮相待。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像我們這種階層的人,養幾個情人,有幾個私生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經曆過,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
我沉默著看向賀敬言。
當年那個站在我身邊,指責我爸不該背叛婚姻的男人。
如今,也站在了我的對立麵,維護起那對小三。
既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我翻身下床,拿出一遝厚厚的文件摔在他臉上。
“裝什麼上流人士。”
“賀敬言,你是不是忘了,沒有我,你到現在都還是那個在街上打架的小混混!”
紙張紛紛揚揚落下。
短暫停頓後,賀敬言彎腰。
一張張撿起,撕碎。
精致俊秀的臉上不見怒色,隻有無盡的冷漠。
“你說的沒錯,可今時不同往日。”
“當初的我沒得選,現在我有錢了,有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薑顏,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可以打我罵我,衝我發泄所有的不滿,但你不能欺負蘇柔柔,她是無辜的。”
他慢條斯理的擦去眼角擦破的血珠。
似乎是篤定了我不會離開,帶著有恃無恐的傲慢開口道。
“我回公司了,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賀敬言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關門而去。
那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好像我才是那個做錯事又無理取鬧的潑婦。
他走後不久,我就收到了蘇柔柔發來的消息。
剛剛冷傲至極的賀敬言,此刻正肆無忌憚的在蘇柔柔身上宣泄著自己狂野的一麵。
“姐姐,賀敬言對你也這麼猛嗎?”
“哎呀我忘了,他早就不願碰你了,說你又老又臭,看著就惡心。”
吱呀亂晃的床頭,擺滿了一水的奢侈品。
我沒有回複。
一邊保存截圖當證據,一邊聯係律師準備追回財產。
此後幾天,賀敬言忙著陪因為床事過度腰酸腿痛的蘇柔柔,一直沒有回來。
當他發消息向我求和那天。
律師剛把離婚協議書遞到了我手裏。
我想找他做個了斷。
來到公司,卻看到賀敬言正將蘇柔柔抱在懷裏喂飯。
賀母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滿臉慈愛。
“柔柔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快就懷上了,不像薑顏,結婚這麼多年連個蛋都生不出來。”
“再能幹有什麼用,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就是垃圾!”
蘇柔柔做作的靠在賀敬言懷裏。
“姐姐年輕的時候玩得太花,傷了身子,所以才懷不上孩子。”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
賀母鄙夷的撇了撇嘴。
又問道:“不過你就這樣和薑顏攤牌了,你不怕她和你鬧嗎?這公司也有她的一半呢。”
賀敬言給蘇柔柔擦了擦嘴,不以為意道。
“怕什麼,她媽死了這麼多年,她爸站在我和柔柔這邊,有誰能給她撐腰?”
“為了賀太太的位置,為了如今體麵的生活,她隻能忍。”
指甲掐進肉裏。
早已麻木的內心又感受了新的痛苦。
我爸偏心蘇柔柔,一分錢都不肯給我。
最難的日子裏,我靠著媽媽的遺產人脈和賀敬言共同打拚出如今的一切。
結婚那年,賀敬言拉著我的手。
口口聲聲說要成為我的依靠,給我撐腰。
不過短短五年。
他就在我心上紮了最深一刀。
可他錯了。
一無所有的薑顏尚不願意忍氣吞聲的討生活。
坐擁百億遺產的我,又怎會甘心獨自咽下這份委屈。
我砰的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
抄起桌子上的花瓶,朝三人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