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疼痛讓我幾乎無法正常行走。
我隻能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停在原地。
當我還在思考如何能坐到床上時,宋津的電話打了過來。
“薑檸,你有意思嗎?看不慣我和聲聲上床就報警抓我們是不是?”
“我告訴你,等我回來就立馬把你掃地出門!”
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會跟他爭辯,然後卑微地求他原諒。
縱使不是我做的,縱使我沒有錯。
我也會為了安撫他而承擔一切。
可現在,我淡淡地說道:
“不是我,你愛信不信。”
宋津那邊安靜了一瞬,可能是對我的態度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他又惡狠狠道:
“不要以為懷孕了就能拴住我。”
“你還不知道吧,聲聲也懷孕了,你的孩子永遠比不上她的。”
“懷孕算什麼本事,生下來才是真本事。”
我閉了閉眼。
對啊,生下來才是本事。
我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天真地以為他也會高興。
可剛查出懷孕的那天晚上,他將我拉去了蹦極跳台,一下將我推了下去。
我驚恐地尖叫,他卻說:“胎兒要受些刺激才能更健康。”
他的媽媽宋如煙也在一旁幫腔作勢。
於是,我失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
第二次懷孕時,他不顧我的反對強行和我同房。
那一夜,我身體下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床單。
宋津卻嫌惡至極,說我晦氣,臟了他家的床。
我僅存的愛意就在那一夜消失殆盡。
此後,我如避瘟疫一般躲著他。
無論他說什麼,他做什麼,我都當看不見。
可他又轉頭跟宋如煙說我是木頭,不會伺候人。
宋如煙寵他,就帶他去洗浴中心找樂子。
我默默忍受著他們母子的白眼,努力在外人麵前維持著幸福美滿婚姻的假象。
而現在,我的第三個孩子也沒有了。
我甚至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一個媽媽了。
這段荒唐的婚姻,是時候結束了。
我毫無留戀地掛斷了電話。
並學著宋津之前樣子把他的聯係方式拉黑刪除。
我起身叫了醫生,醫生看到我在地上後大吃一驚。
“你怎麼擅自下床?”
“你大腿,胳膊的骨頭都斷了,還亂動不怕錯位嗎?”
我沒接他的話,隻輕輕請求道:
“醫生,把孩子的胚胎給我吧。”
醫生歎了口氣,再沒有說什麼。
沒過一會兒,一個玻璃瓶就被送到了病房。
看著瓶子裏小小的胚胎,我的心一下就被揪緊了。
他還那麼小,都沒有我的一個手掌大。
寶寶,盼了你那麼久,還是沒能和你見麵。
是媽媽沒用,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我深吸一口氣,這種痛苦決不能我一個人承受。
我要給宋津最後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