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酒吧的陪酒女。
閨蜜失蹤後,我故意接近了她的豪門丈夫,並且和他順利在一起。
身邊幾乎所有人都在罵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賤人的時候。
我充耳不聞的跟他回家見了父母。
但卻在婆婆對我百般刁難的時候,見到了一個瘋癲女人。
她死死的拉住了我的手,模樣像極了我的閨蜜。
正文
1
見到那個瘋癲女人的時候,我正在別墅的廚房吭哧吭哧的洗碗。
冬天的冷水凍得我的手生疼。
但我名義上的男朋友隻是站在小太陽的前麵眼含抱歉的看著我。
【對不起啊嫋嫋,我媽他們就這個脾氣,你忍忍,好不好?】
商量的語氣,但他的腰甚至都不曾彎下來過。
我將凍得通紅的手伸到他的麵前。
【別墅洗碗會沒有溫水?】
【我買了小兩萬的禮品被你們隨便扔到垃圾桶裏。】
【說是什麼名貴食材,一頓飯二十多道菜還要我親自來做。】
說到最後,我眼裏都是淚光。
【朱顏亦,這就是你說的你爸媽其實很喜歡我?你很想跟我結婚?】
朱顏亦的臉上被我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暴戾。
卻在瞬間變了臉色,心疼的握住了我的手。
【嫋嫋,對不起,但你也知道你是從夜總會出來的,我爸媽會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話裏話外都是在貶低我的出身。
我氣急,直接抽出手就往外走。
別墅的廚房有一道後門,我順著後門走到花園裏。
正找著路的時候。
一個衣著白色吊帶裙的女人突然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們都是吃人的魔鬼,你快跑。】
女孩看著很是單薄,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幾乎都是被暴力毆打出來的傷痕。
我被她駭人的模樣直接嚇愣了。
她卻直接抓著我的手腕急急的往外走去。
但沒走出多遠,那女人就被追來的一眾保鏢拖了下去。
朱顏亦心疼的將我抱在懷中。
【對不起啊嫋嫋,嚇到你了吧?】
那女人的慘叫聲不住的在我耳邊徘徊,我有些害怕。
【顏亦,她是誰啊?】
朱顏亦麵色不變,隻是將我抱的更緊了。
【那就是個瘋女人,之前在我們家當保姆,家族有遺傳的精神病史。】
【那她身上的傷......】
我欲言又止。
【都是她自殘出來的,她家裏人為了我們家鞠躬盡瘁,我們家也就一直照顧著她了,嚇到你了吧?】
我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但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勁。
她身上的傷,絕對是暴力打的,而不是什麼自殘。
但朱顏亦卻不想再讓我繼續想下去了,轉而摟著我回到了客廳。
他的媽媽正坐在客廳端著茶杯喝茶。
見我進來,她將一盞茶壺遞到了我的手上。
【沈小姐,你這樣的出身應該是不會泡茶吧?】
2
我強忍著將茶壺直接砸在她臉上的衝動,但還是難掩路怒氣的將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
【阿姨,你們一家都是皇帝嗎?需要一個宮女伺候,還泡茶?你怎麼不說你們家有皇位要繼承啊?】
我的話說的很冒犯,但麵前的貴婦人臉上仍舊不見半點怒氣。
【小亦啊,你看看,沈小姐還是個爆脾氣呢。】
話裏話外都是一個長輩對孩子的責怪。
朱顏亦似乎有些難堪,語氣也有些不好。
【嫋嫋,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跟我媽道歉。】
我臉上也有些難堪,卻說不出道歉的話。
【嫋嫋,你還想不想嫁給我了?】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倒了杯茶。
【阿姨,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貴婦人沒有接茶,依舊沒有直視我。
【好了,連茶都不會倒,沈小姐看來以後還有的學呢。】
我沒在說話,隻是將茶水一飲而盡。
茶很苦很苦,讓我一時紅了眼眶。
可耳邊傳來的一聲慘叫,讓我所有的情緒全都收了回去。
我能分辨出這是那個瘋女人的聲音。
我有些警惕的看著朱顏亦,女人的話在我的耳邊回蕩。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音。】
這話一出口,麵前的兩個人臉色驟然變了變。
【沒什麼,隻是一個治療手段而已,電擊療法肯定會疼的,你別多心。】
隻是理智卻是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麵前人說的話。
朱夫人勉強扯出了一個笑。
【沈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世,你就不用關心了。】
【至於你們兩個的婚事,過段時間我會給你答複。】
我被朱顏亦強製帶走了。
送我回去的路上,不管我怎麼旁敲側擊,朱顏亦都對那個女人的事緘口不言。
就像是一個秘密一樣。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會覺得良心難安。
和朱顏亦見過家長後的兩個星期內,我經常會被噩夢驚醒。
隻是那個女人的樣貌我實在已經記不得了。
唯獨記得的,隻有她身上可怖的傷痕和她當時極度恐慌之下說出來的話。
不等我深思,就接到了朱顏亦打過來的電話。
【嫋嫋,我喝多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我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
【好,我現在就去。】
我有些擔心朱顏亦,畢竟他的酒品一向不好,所以一路上車子開的飛快。
僅僅半個小時我就走到了朱顏亦常在的包間。
來來往往中,我看見了之前一起工作的同事。
她們看向我的眼神裏有怨恨有嫉妒,就是沒有善意。
我視若無睹的走過去,隻是身後的聲音還是在我的耳邊響起。
【還真把自己當成飛上枝頭的鳳凰了?拽什麼啊?】
【我看朱家也未必會同意她嫁進去,就這個出身,給人家當情人,朱少爺都嫌臟。】
【誰說不是呢?沈嫋嫋,你知不知道朱少爺他們背地裏是怎麼說你的?】
我回過頭去,對她們諷刺的話並不生氣。
【他們說你為了嫁入豪門心甘情願的當狗呢~】
滿滿都是幸災樂禍的話。
我裝作沒有聽見,隻是朝著朱顏亦的包間走去。
推開門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朱顏亦。
倒是看見了和朱顏亦一向交好的人都在。
【哎呀,嫋嫋妹妹來啦?我們正好都在等你呢。】
我有些疑惑的走上前,還是下意識的恭敬的微微俯身和他們一一打招呼。
【林少,江少,言少。】
林少笑了笑,表情裏都帶著惡意
【嫋嫋妹妹,正好你來了,那幾個丫頭都不懂怎麼服侍人,還是你幫我們倒酒更習慣一點。】
3
之前他們的包間確實一直都是我負責的。
但是現在。
眼看我麵上有些為難,林之雲的又不屑的笑了笑。
【怎麼?當了我們朱少爺的女朋友以後,不會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忘記了吧?】
我態度不變,將臉上的為難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林少,我現在已經不再酒吧工作了,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叫專門的人進來。】
林之雲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我的腳邊。
【沈嫋嫋,別以為你當了朱顏亦的女朋友就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幾個的床,你誰沒爬過?】
【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見慣了這樣的場景,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分。
依舊重複著我剛才的那句話。
不是我多清高,隻是我現在的身份是朱顏亦的女朋友,至少在這件事上,我不能給他丟臉。
一旁的人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
【嫋嫋妹妹,你這可就有點不識好歹了,我們隻是想讓你倒杯酒而已。】
【不好意思言少,但我今天來是為了接顏亦回去的,如果他不在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本想轉身離開。
卻聽見身後的幾個人笑了起來。
尤其是林之雲,他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接他回家?他十分鐘前剛剛摟著一個妹子上樓上的套房去了,還讓我們告訴你他回去了呢。】
我僵在原地,半晌都沒有什麼動作。
【不信?】
林之雲走到我的麵前,挑眉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心裏卻是不相信的。
朱顏亦自我們在一起後,就對我很好,以前常去的夜總會酒吧都沒在去過不說。
就連身邊都很少會出現女人。
我不會僅憑借身邊的人說的幾句話就去懷疑他。
林之雲直接拉住了我的手腕。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帶你親自去看看好了。】
林之語拉著我上了三樓的套房。
走到門口,他掏出房卡刷卡。
不等我反應,他直接將我推進門房間之中。
房間裏一片黑暗,我有些踉蹌的摔倒在地。
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我摸索著站起身來。
耳邊確實能夠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音,總讓我覺得不遠處應該不止一個人。
【顏亦?朱顏亦?】
遲遲沒有聲音回答,但是腳步聲卻離我越來越近。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身後的東西又一次絆倒在地。
【噗呲。】
我聽見了陌生的笑聲,臉色也終於冷了下來。
【朱顏亦,你在玩我真的要生氣了。】
以前也偶爾有過這種情況,但我體諒朱顏亦的惡趣味,一直都很配合。
但這段時間本來就沒睡好,現在還大半夜起來被捉弄,臉色和語氣也都不太好看。
我說完這句話以後,細細簌簌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燈光突然亮起。
呈現在我麵前的,是滿地的愛心氣球和牆上掛著的愛心裝飾。
朱顏亦就站在我的麵前,手上拿著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他深情的看著我。
【嫋嫋,嫁給我好嗎?我真的很愛你。】
【我爸媽已經同意我們結婚了!】
4
身邊朱顏亦的朋友一起起哄,甚至還有林之雲,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不算是明顯的嫌棄。
我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是朱顏亦給我的驚喜。
隻是我的臉色不太好看,還是強撐著站起身來。
勉強扯出一絲笑,語氣嗔怪。
【顏亦,準備驚喜怎麼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很願意,謝謝你。】
朱顏亦對我笑著,將鑽戒戴在了我的手上。
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卻讓我心寒。
這枚戒指,和當初瑤瑤戴的那枚,一模一樣,這樣的方式,朱顏亦不知道已經用過多少次了。
我強裝開心的對著燈光打量起來,鑽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好漂亮,謝謝你顏亦!】
我們在眾人的注視中相擁,自然也沒有錯過他們眼中看好戲的神情。
但是沒關係,我的目的達到了。
朱顏亦在跟我求過婚之後對我更是體貼入微。
隻是我們並沒有舉行什麼訂婚宴,朱家嫌棄我的職業低賤,就連我們的婚禮他們都沒有到場,隻讓朱家的一個老管家作為代替。
婚禮更是沒有大操大辦,隻是一場很簡單的婚禮,來的人三三兩兩,更多的,都是來看好戲的記者。
這也和我手上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完全不成正比。
我也毫不意外的成為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
無數人都在看我笑話,說我嫁的這個豪門名不正言不順。
一直到婚後一周的時間裏。
我才終於得以回到朱家的別墅,再一次見到了朱家父母。
他們看我的眼神依舊不屑。
但按照規矩,我還是要跪在地上給公婆敬茶。
出乎意料的是,朱顏亦的父親沒怎麼猶豫就喝了茶,並沒有刁難我。
反倒是朱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我。
我硬著頭皮舉著滾燙的茶杯。
【媽,喝茶。】
朱夫人輕嗤一聲。
【沈小姐,按照你的身份,還是叫我夫人吧,你這一聲媽,我嫌寒磣。】
我咬咬牙沒有說話,全權接受了她的刁難。
我的指尖被茶杯燙的通紅。
朱夫人這才讓身邊的保姆將茶杯接過。
【行了,茶也敬了, 你從今以後就待在別墅裏跟禮儀老師好好學學規矩。】
【也別出去幹那些不三不四的工作了。】
【記得你的身份。】
我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職業是我最不堪提起的一點,也是我心裏最痛的一根刺。
朱顏亦並沒有安慰我,反而是將他母親的教誨謹記在心。
我被留在別墅裏,每天幾乎是被迫學著禮儀老師的那些規矩。
禮儀老師的下手很狠,我的胳膊和腿被她的教鞭抽的都是血道子。
每每朱顏亦看見。
都是一邊給我上藥,一邊看似語重心長。
【嫋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但你的職業......也讓我在外麵抬不起頭。】
【你就好好待在別墅裏,好不好?】
【等你什麼時候學好了,你再出去,這樣我們也都有麵子。】
我裝作乖巧的樣子點了點頭。
按照禮儀老師教我的給朱顏亦按摩。
朱顏亦很是滿意,完全沒有理會我疼痛顫抖的手臂。
不過我也並不在意,每天都盡可能的討好著別墅裏的每個人。
婆婆每天都會在背後笑著罵我是他們家最乖的狗,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難道她不知道,狗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反噬其主的嗎?
5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
我幾乎認識了別墅的每個人,也將那些所謂的豪門規矩學了個十成十。
也終於如願到了我給別墅裏的所有人做飯的時候。
雖然這活很苦,但我還是很開心。
一連幾天做的飯都受到了一致好評。
就連一向對我挑剔的朱夫人也難得給了我幾分好臉色。
為此,我還專門攬下了做飯這件事。
每天早上起大早就給他們準備早餐。
就這樣時間持續了一個月,我終於得到了信任,可以單獨做飯。
這樣就夠了。
我趁著朱顏亦和他爸都不在的這天,在飯菜裏加了安眠藥。
那個夜晚,所有人睡得很熟。
我將監控悄悄掐掉,轉身朝著當初遇到那個女人的後花園走去。
別墅所有的地方我都來過了。
唯獨這裏。
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就連朱顏亦也告訴我,一定不要來這裏。
但在我的印象裏,他不止一次的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來到這。
這裏一定有秘密。
我的腳步走到這裏,區別去前院的金碧輝煌,這裏更像是一棟鬼屋。
和後花園區別的是。
這裏一片荒蕪,隻有不遠處的一個像是地下室的蓋子擺放在那裏。
我走過去,試探著拉了拉,費了些力氣將地下室的門打開。
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我止不住作嘔。
我咬緊牙關向前走去,警惕的看著四周。
出乎意料的是,這裏沒有人看守,更沒有什麼監控攝像頭。
四周一陣陰冷,走得越近血腥味越是濃鬱。
我心裏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