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航冷笑,他的訓練服平時不會穿,一直放在自己的衣櫃裏,為保險起見他平時都鎖著,向雲鵬根本沒鑰匙,根本打不開自己的櫃子,說謊都編得這麼拙劣。
他剛想反駁,宋玲就拎著盒飯走了進來。
周圍人竊竊私語:
“這不是逸航的老婆嗎?真是個美人,現在是來給逸航送飯嗎?真貼心。”
旁邊人打斷道:
“你不知道他們感情不好啊?聽說他老婆看不上他呢,還聽說他老婆和她表哥......”
宋玲聽到這話,狠狠剜了說話人一眼:
“亂傳什麼?你這樣說出去,我表哥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段逸航聽到這話,自嘲地笑了。
宋玲永遠不會為了自己說話,就連這種時候,她也隻會擔心向雲鵬的名聲。
宋玲大步跨過人群,看到向雲鵬哭得眼眶通紅,什麼也沒問,便衝著段逸航喊道:
“段逸航,你又幹什麼惹表哥生氣了?表哥現在的身體不能生氣你難道不知道嗎?氣出個好歹你負責嗎?”
表哥拉著宋玲的衣服,哭得可憐:
“玲玲,我不小心剪錯了衣服,不怪逸航。”
宋玲聽到這話,聲音更加憤怒:
“段逸航,一件衣服而已,壞了就壞了!況且,你的體能少練幾天也沒關係,反正也是白練,要是因為這個氣壞了表哥,我讓你好看。”
隨即她把抽抽噎噎的表哥扶在椅子上,拿出保溫桶,“表哥,你現在身體不能受寒,我做好了飯給你送來,中午練習結束後就不用頂著風寒回家吃飯了。”
看到這一幕,段逸航後退了幾步。
同訓練的小張看到後笑得不懷好意,用手戳了戳段逸航手上剛起的水泡:
“段逸航,當初聽說你用盡手段娶了宋玲,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你活該。”
段逸航眸色微動,看向宋玲,希望她說出當年的真相。
然而宋玲卻像沒聽見一樣,竟轉頭給訓練團的人發了些吃食,笑著開口:
“我表哥身體剛痊愈,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段逸航實在不想看著麵前兩人你儂我儂,轉身離開。
他的訓練服被毀了,自己又沒有布票,所以他準備去裁縫鋪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廢布。
巧的是,裁縫鋪的廢布正愁不知如何處理時,段逸航就來了。
他拿走了那些廢布,又朝著老板道了謝,便喜氣洋洋地轉身回家。
段逸航回到家,就看到宋玲一臉不悅地坐在院子裏。
“段逸航,你穿成這樣去老王家幹什麼?”
段逸航有些不解,揚了揚手中的布,剛想開口解釋,宋玲便衝了過來,將布狠狠摔在地上,指著他的鼻子開口:
“剛剛我買菜回來,就聽見鄰居都傳你看上了王裁縫家的閨女,他家閨女本來就老看你,你去裁縫鋪!你又沒有布票,這些東西哪來的?”
段逸航還沒開口,一旁的嶽母便哭嚎了起來:
“造孽啊,我們老宋家造了什麼孽啊,上門女婿一分錢不賺,吃家裏花家裏的,現在為了布,竟然勾搭別的女人,我不活了啊!”
段逸航聽到這話,也明白了嶽母話裏的意思,他扭頭看向宋玲,聲音有些顫抖:
“宋玲,你也這麼想嗎?”
宋玲回過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刻,段逸航胸口一陣發緊,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原以為,雖然他和宋玲之間談不上恩愛,但至少彼此信任。
段逸航把那些布攤開,零零碎碎地展示給宋玲看,聲音微顫:
“宋玲,你看看這些布,都是廢布,我沒有布票,也沒有衣服,隻能去裁縫店撿點廢布拚成衣服。”
“你憑什麼冤枉我?憑什麼覺得我是和你一樣的人?”
宋玲被她的質問怔住,看著段逸航紅了的眼眶,心中一陣不安。
她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逸航,我不是故意冤枉你。今天太累了,腦子沒轉過來。剛剛聽到外麵的閑言碎語,又看到你拿著布,我......我沒忍住。”
段逸航手腳冰涼,原來他在宋玲眼中的樣子,都是靠那些閑言碎語拚湊的。
“別哭了,我會讓那些傳閑話的人閉嘴的。”
段逸航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他想起結婚時宋玲的承諾,她曾抱著他說會永遠愛他。
可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幸好,今天離婚處的人說,他提交的手續很齊全,在去北京之前一定可以辦理好。
幸好,他終於要離開這吸血的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