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三周年忌日,沈時洲沒有回來。
我卻在電視上看見他和小白花廖蓉接吻的照片。
這次,我真的不想再爭了。
從墓園回來的第一時間,我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沈時洲,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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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是下午三點發出去的,人是晚上九點回來的。
沈時洲看見我坐在兒子生前的小書桌旁,他語氣冷漠,“蔣媛,你又發什麼瘋。”
發瘋?
是啊,兒子死了之後,我就瘋了。
葬禮那天我狠狠打了他三個耳光,讓他賠我兒子。
他低頭紅著眼睛,衝我吼道:“你個瘋子!是你害死了兒子!”
“你為什麼沒有看好他!”
那一刻,我想起來,是我,是我把孩子留在泳池邊,結果回來時隻有他的屍體漂浮在水麵。
我在殯儀館發瘋毆打沈時洲的視頻傳出去。
從此之後,沈太太的名字後麵多了一個詞,瘋婆子!
沈時洲嫌我丟人,這三年基本不回來。
我要見他,就隻能在八卦新聞上看到。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
我起身,將離婚協議遞給他,“我沒發瘋,隻是挺沒意思。”
“媽說,如果我不能管好你,就別管了,她為你換個人管。”
沈時洲嗤笑,三兩下就把離婚協議撕了。
“蔣媛。你別想了,就算死,也得死在沈家。”
我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提醒他:“明天去老宅,別遲到。”
說完我將椅子回歸原位,去了臥室。
浩浩沒了之後,我跟沈時洲就分房睡了。
床單上似乎還殘留著孩子的香氣,我貪婪地深吸一口氣,怔怔地坐著,床單換了,沒有奶香氣了。
沈時洲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這副模樣,忍不住譏諷:“睹物思人?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今天是孩子的忌日,沈時洲,你用緋聞給他祭祀,挺出彩。”
聞言,沈時洲的臉立馬白了。
我們都懂怎麼戳人心窩子,明顯這次,我讓他痛了。
他解開領帶,竟然倒在我的身邊。
我正要趕他走,沈時洲悶悶道:“我沒忘,隻是耽擱了。”
“廖蓉的孩子突發心臟病,我不得不過去。”
“那也是一條生命。”
我沒回答,廖蓉,娛樂公司新推出的小白花。
出道時是小白花人設,不知道怎麼搞出了孩子。
單身母親帶娃,獨立自強,入了沈時洲的眼。
從那之後,孩子生病叫沈時洲聯係專家。
家裏有事叫沈時洲擺平,她的事業受阻自然也是沈時洲保駕護航。
我成為瘋婆子的這三年,廖蓉儼然要代替我成為沈太太了。
可是現在呢,沈時洲不想離婚,多諷刺啊!
我蒙上被子沒說話,沈時洲的手機很快響起來,依稀聽見廖蓉的哭聲,他立馬彈射起步,摔門而出。
我聽見院子裏汽車啟動的聲音,沒過多久,手機裏收到廖蓉發來的信息。
“時洲今晚不回去了,沈太太,你別給他打電話,太晚了不方便。”
照片上是沈時洲抱著男孩哄睡的側臉,淩厲的眉眼中,罕見鍍上一層溫柔,看得我眼睛一酸。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段他不同意離婚的錄音發過去。
廖蓉很快不吱聲了。
何必呢?
我隻想離開,沈時洲,你不該攔著我的,我真的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