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哭成這樣,謝景書軟下語氣說,“為了你妹妹的名聲著想,也不該把這件事鬧大,不然她以後怎麼做人?”
“做錯事的人不是我妹妹,她有什麼不能做人的?”程偲元倔強地說。
俞秋絮在旁邊哭得更厲害了,謝景書像是耐心用盡一樣,威脅說,“要是再鬧下去,我不敢保證,你妹妹下鄉會被分配到什麼地方,我聽說有的地方法治很差,那邊的男人說不定比俞華雄還粗魯。”
程偲元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地問,“你威脅我?”
謝景書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給你妹妹一筆錢補償她。”
“誰要你的錢!是我看錯你了!”程偲元顫抖著身體,拉著妹妹離開。
剛走到外麵,程偲元就脫力般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三年的婚姻,一千個日夜,她以為深愛她的男人,威脅她,將她和她家人的尊嚴踐踏進塵埃。
所有的感情都成了泡沫,她曾經以為的一生幸福變成了笑話。
一切都被謝景書毀了!
程偲元跟妹妹回家住了一個星期。
這天,謝景書來接她。
她不相信謝景書想她的說辭,稍微一想,就猜出是他和寡婦小媽單獨住在一起,惹人非議。
畢竟,謝景書是很在意他的前途的,萬一傳出什麼醜聞,一定會影響晉升。
程偲元不敢告訴父親發生了什麼,隻說想家,所以回來住。
她父親教了一輩子書,最重視人品道德,如果知道謝景書跟他小媽搞到一起,妹妹還差點被強暴,恐怕會被氣到吐血。
礙於父親在場,又想到包裏還沒簽的離婚證明,程偲元隻好跟謝景書回去。
到家後,謝景書說,“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後你和小媽好好相處。”
程偲元冷著臉不說話。
謝景書歎息說,“小媽是長輩,你是做兒媳婦的,總不能一點孝道不講吧?小媽因為之前的事,病得更重了,你當小輩的忍讓一點,這樣,我煮個燕窩,你給小媽端過去。”
長輩?兒媳婦?
聽見這話,程偲元簡直想笑。
俞秋絮夜夜跟繼子廝混在一起,她是哪門子的長輩?
她又把她當過兒媳婦嗎?恐怕是當成情敵才對。
程偲元剛想拒絕,忽然想到什麼,改口說,“讓我忍讓不是不行,我聽說現在國外都流行婚內財產協議,我要百分之六十。”
謝景書一口答應下來。
“簽字。”程偲元拿出幾張空白的紙,解釋說,“我明天讓律師把協議內容補充上去。”
謝景書看也沒看地簽了名字。
離婚證明就夾在中間。
三年,她的婚姻以這樣慘淡的結局收場。
程偲元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悼念的,是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