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發現它竟然在移動。
非常緩慢,幾乎難以察覺,但它確實在一點點地靠近別墅大門。
每天,它離鐵門的距離都會縮短幾公分。
它在靠近。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再次試圖跟家人溝通,但他們依舊什麼都看不到,隻當我是工作壓力過大,精神緊張,甚至開始勸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那個不祥的黑影,隻有我能看見,它正一步步逼近我的家,而我的家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這天,我下班回來,心驚肉跳地發現,它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鐵門之內,進入了別墅的前院!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沒有再跟家人徒勞地爭論,他們無法理解我的恐懼。
剛好,我最近在手機上刷到一個本地小有名氣的大師,自稱精通驅邪避凶,看事斷命。
病急亂投醫,我抱著一絲希望聯係了他。
於是我請了半天假,將那位穿著唐裝,留著山羊胡的王大師請到了家裏。
我指著前院那個黑影站立的方向,緊張地問。
“大師,您看到了嗎?那個東西......”
王大師眯著眼睛,煞有介事地掐指算了算,然後捋著胡須,故作高深道:
“嗯......此地陰氣甚重,確有邪祟盤踞,不過施主放心,待老夫作法,定能將其驅散!”
說著,他從布包裏掏出桃木劍、黃符紙,開始念念有詞,對著黑影右側大約兩米遠的空氣比劃起來。
真可笑。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黑影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甚至可以說,大師的身體的一部分,已經被那個黑影穿透了過去,而他卻毫無察覺,還在對著旁邊的空氣裝模作樣。
他根本看不見!是個騙子!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失望和憤怒交織在一起,我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表演。
“大師,別演了,它就在你現在站的位置,你根本什麼都沒看到。”
王大師的動作一僵,惱羞成怒,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胡說!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豈會看錯?你這女娃莫要質疑老夫的道行!”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把錢轉給他:“辛苦費,請回吧。”
王大師悻悻地收起家夥,臨走前還嘟囔了幾句“不知好歹”。
把他打發走後,我更加絕望了,連所謂的大師都看不見,我該怎麼辦?
而經過這一遭,不知道是不是我惹怒了那個黑影,它移動的速度,明顯變快了。
黑影移動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了,從前院到別墅門口那段距離,它隻用了不到三天。
恐慌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這天我下班回家,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前院空空如也,那個黑影不見了!
我懷著一絲僥幸,顫抖著手打開了別墅大門。
然而,開門的瞬間,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惡寒撲麵而來,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了。
那個黑影,赫然就站在玄關處,正對著客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