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媛被刀捅到的前一秒,賀辰溪就把我推到了最前麵,像之前我為他擋下的無數次傷那樣,讓我去替他的青梅竹馬擋刀。
我被劫匪泄憤捅了好幾刀後倒在血泊,賀辰溪卻抱著江景媛被劃傷的手臂,發瘋一樣要讓全世界陪葬。
就連最後救援來了,他也一定要讓江景媛先走。
“楚薇當了我七年的保鏢了,而且都受過那麼多次傷了,能有什麼大不了!要是媛媛有事,我就讓你們都去死!”
我看著從來都冷靜自持的賀辰溪忽然發狂的樣子,自嘲地笑笑。
等我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老大寫了辭職信。
......
“楚薇,媛媛想去南園看看櫻花,你就護著她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賀辰溪推開我的病房門,沒有問我的身體怎麼樣,隻是冰冷地發布任務,就好像我們之間不是夫妻,而是上下級。
從我被搶救回來,到轉入普通病房,賀辰溪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
我剛才見到他時,心底那唯一的一點歡喜都顯得分外可笑。
“合同還有三個月,等三個月結束你就可以走了,但你們不是夫妻嗎?怎麼還談不談辭職。”
老大以為我在開玩笑,一個勁發消息調侃,夫妻那兩個字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回了個好便沒有回答老大的問題。
賀辰溪從來沒有公開過已婚,我護了他兩年才換來了他一個紅本子,和永遠也上不了台麵的關係。
賀辰溪說了半天看見我發呆,頓時有些不悅,皺起眉拿出一遝錢來,放到我麵前。
“這是你這次的報酬。”
我自嘲地笑笑,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拿了錢,點了點頭。
他知道我很需要錢去給我媽還債,也知道我拒絕不了。
江景媛非要去郊區看風景,我整個人都在風裏不停顫抖,傷口的疼痛不停蔓延到我全身。
江景媛抱著紮著蝴蝶結繃帶的手臂,對著小姑子嬌嗔道:”他知道我喜歡,特地幫我綁的,綁了兩個小時才綁好。”
我看著那個不太好看的蝴蝶結一愣,賀辰溪從前連幫我倒水都嫌麻煩,現在居然願意幫她打兩個小時蝴蝶結嗎?
江景媛轉過頭對著我笑笑,見我臉色慘白,皺起眉來,把其他人的東西也一股腦塞到我懷裏,他們幾個要去拍照。
“要我說,媛媛姐,你們幹脆結婚算了,這樣我就有嫂子了。”
賀辰歡一直覺得我配不上她哥,故意大聲說著,我的心一點點冷下去,這些奚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我都已經麻木了。
但是傷口太疼了。
我的腳步越來越重,額頭開始冒冷汗,也跟不上他們歡快的步伐,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看著他們兩個一起撲進遠處賀辰溪的懷裏,像極了一家人的樣子。
眼看他們不打算等我轉頭就走,我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等我回去就開始發燒,整個人甚至開始胡言亂語。
醫生不悅地開始責怪賀辰溪怎麼能讓我吹那麼久冷風,還走那麼遠的路。
“楚薇,你是不是在裝病?還在又在鬧脾氣?”
賀辰溪皺著眉,不耐煩地翻著手中的病曆本,依舊不相信我會生病。
“你當了我這麼久的保鏢,居然連這種小病都扛不住嗎?”
我差點被他氣笑,我被捅了整整七刀,他卻懷疑我是裝的,就為了爭風吃醋。
要是江景媛他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他身邊。
“您還是去看江景媛手臂吧,我一個保鏢不勞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