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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從我入宮起,就總是有人告訴我,楚雲湛有個白月光。

我即便再盛寵,也不過是別人的替身。

我當然知道他有一個無法忘懷的白月光,還知道他專門建了座小佛堂供著她的畫像。

隻是她們都不知道,畫像上的人和我一模一樣。

三年前,她們口中他的白月光,身懷六甲的我因被楚雲湛拋棄而滾落山崖。

如今我以雙生妹妹的身份歸來,隻為讓他後悔終身。

1

我和裕王妃趙若被綁在山崖斷橋兩側。

山崖下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而綁匪設計的機關很巧妙。

我們倆隻能有一人被救,一人被救的同時另一人會因為機關啟動滾落山崖。

綁匪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衝著楚雲湛來的。

我懷著楚雲湛的骨肉,而裕王妃是他愛而不得的心上人。

“湛哥哥,救我,我好怕,嗚嗚嗚......”

裕王妃趙若哭得哀哀淒淒好不可憐。

而我雖然比她冷靜,卻也在賭,賭楚雲湛的選擇。

他擔憂的看看我又看看趙若。

猶豫片刻後他朝我走來。

我以為他心裏還是有我的,在我和趙若之間他終於有一次選擇了我。

可荒唐的是,楚雲湛在我麵前站定,說出來的冷若冰霜。

“慕雪,若若她自小體弱,受點風便會風寒咳嗽不止。你不一樣,你自小長在北地邊關,身強體健,即使落入寒潭也不過受點苦頭罷了。”

他選擇救弟妻,而要我這個懷著他骨肉的妻子掉落山崖,去受寒潭之苦。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楚雲湛,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

“慕雪,寒潭要不了你的命。你信我,我一定會來救你。”

他飽含深情看我一眼,然後毫不留戀地去救裕王妃趙若。

可他忘了,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雲慕雪,現在的我,寒潭亦是能輕易要了我的命。

他將趙若小心翼翼抱在懷裏安撫時,我隻感覺一陣失重,從山崖墜落。

崖邊楚雲湛的呼喊被耳邊呼嘯的風撕裂。

跌入寒潭的瞬間,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直到我失去意識。

染冬采藥路過將我救起。

“你原本寒氣入體,這一胎就難保,這次又從山崖掉落墜入寒潭,卻還堅持要保孩子,你這樣逆天而行,你的五臟六腑哪裏受得住。”

“況且孩子即便是保住了也是活不長的,他生下來就會比一般的孩子贏弱,且極寒之氣會伴隨他的一生,痛苦不堪。而你若要活命,恐怕隻能從老天爺那裏搶了。”

最終,在染冬的全力救治下,我和孩子雖都活下來了,卻都身患重疾,根本活不長。

在神醫穀得天獨厚的氣候和染冬盡心盡力的溫養下我們母子也在頑強活著。

染冬一邊照顧我們,一邊翻醫書研究為我們續命之法,終於在一年後她有了些眉目。

“目前來看千年天山雪蓮是唯一可以救孩子的藥,另外還需血親的心頭血做藥引,隻是孩子有救,你卻......哎,我會盡力為你續命。”

約莫一盞茶的沉默後,我問她可有辦法讓我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至少不能讓人看出我命不久矣。

“你都這樣了,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你還想折騰什麼?”

染冬很生氣,她不解也不許她的病人不珍惜性命。

“染冬,我們母子這兩條命都是你救下的,我萬分感恩,可我身負血海深仇,無論如何,我都想在死前完成複仇。”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染冬最終還是助我盡快恢複成常人模樣。

之後,我嘗試著聯絡父親。

也會出穀去打聽如今的情況。

父親得知我還活著,忙和雲昭來接我回去。

在闊別已久的家裏,我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也是在見了她之後,我有了打算。

又一年後,我以雲慕雪雙生妹妹的身份正式回到將軍府,並且製造意外偶遇了楚雲湛。

2

再次入宮時我已二十有一。

除了楚雲湛還是太子時就是東宮側妃的柔貴妃,就屬我年紀最大。

可是楚雲湛最寵我。

除了皇後之位,他幾乎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連先皇後居住的含光殿都賜給我了。

各宮嬪妃不服,卻也不敢去楚雲湛麵前說嘴。

於是日日來我跟前叫囂。

不是說我年紀大了還不檢點勾引皇上。

就是說皇上有個忘不了的白月光,我不過就是個替身。

這天,我看著天氣不錯。

便拉著玉書和玉畫去禦花園踢毽子。

前腳剛出含光殿的門,後腳婉嬪和徐容華就跟了過來。

我入宮前,她倆最得寵。

所以我入宮後,最和我過不去的也是她倆。

婉嬪和徐容華不愧是出了名的碎嘴子和包打聽。

一路走一路說。

直接跟著我到了禦花園。

我都開始踢著毽子了,她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隻見她們往那一站,一唱一和的那叫一個精彩,就跟外麵酒樓茶館的說書人似的,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想要個二斤瓜子再來一壺涼茶。

眼看著日頭都偏了好些,我毽子都踢了幾輪,她倆才因為口幹舌燥停住話頭。

臨走還不忘好心提醒我一句:“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陛下心尖上那位回來了,聽說人已經入宮了,陛下正陪著呢。”

也真是難為她們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為了惡心我,巴巴地在烈日下站了近半個時辰。

其實她們說的那些我都知道。

可能其中細節比她們還要清楚些。

隻不過我已決心做個沒有心的人,自然不會理會他楚雲湛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她們離開後我剛收好毽子,準備回宮,便瞧見花園那頭一身明黃的楚雲湛伴著一臉苦悶的裕王妃緩緩行來。

裕王妃生得美,在她未出嫁前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十多年不曾換過。

此時她柳眉微蹙,目光輕愁的掠過園中花草。

足足展現了丈夫出征在外的愁緒,那叫一個風情動人筆墨難敘。

惹得一旁的年輕帝王又是心疼不已。

不待人走近,我連忙轉身想要離開。

不想,一道淩冽的聲音喊住了我。

“淑妃?”

我不曾轉身,隻背對著他們略微欠身就當是行禮了。

“陛下既有佳人在側,臣妾就不打擾陛下雅興了。”

卻不想還未走出幾步,楚雲湛不顧形象衝到我麵前,一把拽住我。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淑妃,誰許你在宮裏這般沒規矩的?”

他手上力道很大,捏的我手腕疼。

“可不就是陛下您麼,想當初為了能讓我進宮,您可是不顧身份在將軍府門外整整站了一夜,還說隻要我肯入宮,我想做什麼都可以。怎麼如今心上人站在身邊了就全然忘了自己當初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楚雲湛眸光由憤怒冰冷轉為悔恨愧疚進而軟下來,似乎想透過我看到誰的影子。

不過我可不慣著他。

狠狠踩了他一腳,奮力甩開他的桎梏,然後提裙一口氣跑回含光殿。

玉書問我:“娘娘這樣做,陛下會不會一怒之下砍了娘娘的頭?”

“他不會,他要是砍了我,上哪兒又去找一個和先皇後一模一樣的臉來表演他的後悔和情深呢?”

3

楚雲湛確實舍不得砍了我,隻是下旨讓我禁足含光殿,無召不得出。

平日裏看不慣我得寵那幾個,尤其是婉嬪和徐容華為此還特意來我宮裏笑話我。

隻不過她們沒高興多久,解我禁足的旨意來得很快。

我禁足不過半月,陛下那位明豔動人的白月光——裕王妃查出了身孕。

又恰逢前線裕王楚雲錦和少將軍雲昭大獲全勝,楚雲湛便在宮中設了宮宴以慶賀這兩件大喜事兒。

我和小心翼翼護著裕王妃的楚雲湛前後腳到的宴會上。

皇帝一到場,眾人皆停下交談齊呼“萬歲”。

隻有我這個例外,直接越過他們走向我的位置。

楚雲湛已經習慣了我的無禮,也不曾計較。

隻讓眾人免禮。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讓裕王妃坐在了原本該皇後坐的位子上。

眾人不敢議論皇帝,便將矛頭指向我。

時不時看看我然後低聲議論著什麼。

而我無視四周投來的異樣的目光,淡定從容的該吃吃該喝喝。

本想吃飽喝足便回去的,卻不想裕王妃時時刻刻都想作妖。

隻見她偏頭同楚雲湛說了句什麼,然後便端著酒杯來到我麵前。

“淑妃娘娘。”

在我抬頭的瞬間,她看清我的樣貌後訝異了一瞬,又很快恢複平靜。

這確實是她第一次看清我的容貌。

裕王夫婦此前一直在封地,一個月前才回的京城。之後她的丈夫裕王出征,她才時常入宮相伴,說起來禦花園那次本應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裕王妃輕撫了撫微凸的小腹,笑著朝剛注意到這邊情況連忙走來的楚雲湛道:“淑妃娘娘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肚子瞧,必定是也想為陛下您生個皇子吧?”

“王妃誤會了。”

我笑著搖搖頭,一字一頓,然後對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笑意的楚雲湛:“我隻是在想,你肚裏的孩兒可知他爹是誰?”

我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又可知他的母妃是個殺人凶手?”

裕王妃被我一席話氣得花容失色,指著我說我胡說八道冤枉她。

然後暈倒在楚雲湛懷裏。

楚雲湛將她護住,朝我勃然大怒:“放肆!”

“怎麼,這偌大的皇宮竟是連一句真話都說不得了嗎?也難怪我姐姐那麼一個通透的人會被活活逼死。”

我不顧楚雲湛越來越黑的臉,直戳他的痛處還不忘撒一把摻了辣椒麵的鹽。

先皇後的死是楚雲湛不能提及的痛,更何況我還扯上了他的白月光,又把大家心底的猜測明晃晃的說出來了。

他冷冷下令:“淑妃出言無狀,掌嘴十下,給朕狠狠地打,打完送回含光殿閉門思過一個月。”

他吩咐完,抱起受驚過度的裕王妃離席而去。

皇帝走了,臣子及其家眷也怕得罪了相府,紛紛離席。

隻有後宮那些女人想留下來看我的熱鬧。

不過也被柔貴妃趕走了,臨走前,她在我身邊停下,哼了一聲然後大步離去。

我被壓製住手腳,下手的是楚雲湛的奶娘。

老妖婆私心把皇帝當親兒子,早就對我這個不敬皇帝的淑妃恨得牙癢癢。

所以特意讓人拿了戒尺,活動筋骨後狠狠抽打在我臉上。

沒兩下,我眼前便花成一片。

十下打完,我早已疼得暈過去。

4

醒來時,正是掌燈時分。

眼角餘光瞥到楚雲湛就坐在床前,想爬起來的心思也歇了回去。

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我撐著身子艱難爬起來。

躲過楚雲湛伸過來扶我的手,徑直走向桌邊。

又吩咐玉書傳膳。

玉書來的很快,應是早已準備好。

一碗用高湯熬煮的青菜瘦肉粥下肚,我也是恢複了些力氣。

似乎才想起楚雲湛還在,正想趕人。

卻看到他坐在我對麵,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約莫是我腫成豬頭的慘樣讓他有些於心不忍,他略微歎息一聲道:“明日你備些好禮,去向裕王妃負荊請罪,朕便免了你一個月的禁足。”

“不去,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宮裏人要是實在聽不得實話,那最好一碗藥毒啞了我,否則我還真管不住自己的嘴。”

“更何況,這後宮前朝想知道裕王妃肚子裏孩子生父到底是誰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任誰看過陛下您鞍前馬後二十四孝爹的模樣,都必須要弄清楚真相才會甘心和放心。”

楚雲湛被我激得用力捏碎了一隻茶盞,瞪著我:“你與你姐姐果然不一樣,即便是生著一般無二的麵容,但她的教養禮儀,你是半分都比不上。”

我不以為意,笑著遞上另一隻茶盞:“所以她死無全屍,而我至今活的好好的。”

這下楚雲湛是連掐死我的心都有了,也確實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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