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這間出租屋後,怪事接連發生。
沙發後麵密密麻麻的眼睛,半夜無風搖晃的嬰兒床,死掉中介打來的電話,都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詭異非常。
而這一切的背後,竟然跟我媽有關。
1
我租的房子裏貼了一張符。
黃紙朱砂字,明晃晃貼在臥室的門上。
旁邊原本口若懸河的中介見我駐足在臥室前,上前一把撕掉了黃符,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向我解釋道:「這符是上一任房主的小孩貼著玩兒的,撕掉就沒事了,來,咱繼續看房。」
臥室的房門被推開,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張嬰兒床。
嬰兒床看得出原本刷了朱紅色的漆,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有些斑駁了。
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下,一瞬間那顏色竟猛地鮮豔起來,像是有血在流動。
我嚇了一跳,但其他人好像都沒發現異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中介擦了擦汗:「上一任房主忘記帶走了,你們要是介意,我幫你們抬到樓下賣給收廢品的。」
陪我一起來看房的姐姐上前拍了拍床上的灰,跟我商量:「春朝,這個床還挺結實的,我們就把它留下來吧,孩子快要出生了,也能省一筆錢。」
姐姐扶著腰,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我點點頭說好。
這個房子戶型不錯,周圍交通也便利,跟中介溝通好後,我租下了這裏。
嬰兒床被我暫時搬進了雜物間,姐姐說她下次過來取。
我收拾了一天,總算把屋裏打掃幹淨了,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沙發後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我費勁的把沙發挪開。
隻見沙發後麵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記號筆畫的眼睛。
筆觸稚嫩,是一個橢圓上麵三根睫毛的樣子,像是孩子畫的。
我對上任房主有些不滿,可既然把房子租下了,也沒辦法,隻能改天叫人來把這麵牆重新刷一下。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離去後,那滿牆的眼睛,仿佛活了一般在緩慢的眨動,陰冷的窺視著這裏的一切。
2
剛搬進來的幾天我睡得很好,可我記得很清楚,從這個月七號開始,我就頻頻失眠,夜裏經常被窸窸窣窣的雜聲吵得睡不著覺。
可第二日起來查看,家裏並沒有什麼老鼠蟑螂。
應該是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從隔壁什麼地方傳來的吧。
我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當晚早早就睡了。
——我是被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吵醒的。
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在晃動,我睡眠淺,一下就驚醒了,看了看時間,半夜三點。
那聲音很有規律的響著,攪得我沒法入睡,循著源頭來到了雜物間。
風吹動的嗎?
可是雜物間裏並沒有窗戶。
我擰動門把手,一張嬰兒床出現在眼前,正在緩緩的搖晃著,就好像,有母親在哄孩子入睡一樣。
是姐姐讓我留下來的床。
我上前仔細查看,是床腳有個地方螺絲掉了,我找來螺絲刀擰了一顆新的上去,關上了雜物間的門。
正打算繼續睡時,客廳大門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鑰匙聲,有人要開我家的門?
我嚇了一跳,鑰匙聲響了一會兒,估計是怎麼也捅不進鎖眼,漸漸平息了。
我湊到貓眼前看外麵是誰,卻沒看到人,有一個白袍長發的身影從門口閃過。
我頓時不敢再看,後背緊緊貼在門上,心口發涼。
那個身影穿著寬袍豎著發冠,看起來怎麼也不像現代人。
難道......是古時候死在這裏的人?
一切都透著詭異,第二天我找到中介,跟他說了這幾天的異常,質問他這個房子到底怎麼回事。
中介支支吾吾道:「好,好吧......這個房子原本住著一家三口,孩子才幾個月大,但後來這家母親抱著孩子出門逛街的時候被車撞了,母親沒事,孩子......沒救過來。」
我有些憤怒:「你怎麼不早說?」
中介說話硬氣了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什麼鬼鬼神神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說著,他直起腰板,「大妹子,聽哥說,這房子現在不好找,像這樣條件的市中心還有一套,月租可是要幾萬的。你別自己嚇自己,咱們都是無神論者。」
這個中介簡直黑心。
雖然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可畢竟是死了人的房子,死的還是個小孩。
我奶奶去世前跟我說過,橫死的孩子陰氣最重。
回家後,我查到了這個房子的前任主人的電話,嘟嘟聲響起,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
在我的詢問後,這個女聲聽起來很驚訝:「我和我丈夫沒有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