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腰撿起散落的文件,動作機械而僵硬。
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但我不願在他們麵前流淚。
“你不是說有會議嗎?我來送文件。”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看來,你的'會議'很順利。”
陳宇立刻站起來,試圖解釋:“你誤會了,這是我同事,我們在討論工作。”
“是啊,討論怎麼編造謊言騙我的工作。”我終於抬頭直視他。
“陳宇,桃花劫的事,我都聽到了。”
蘇晴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中帶著輕蔑和好奇,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戲劇。
此刻,我心如死灰,卻也異常冷靜。
我轉身離開,背後是陳宇焦急的呼喊,但我置若罔聞。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中,任憑雨水衝刷著我的臉龐,掩蓋著我的淚水。
十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我緊握著那張銀行卡明細,佇立在雨中許久。
那些數字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每月一萬元,整整十二次,全部轉給一個名為“張大師”的賬戶。
十二萬元,這是我們結婚三年來的全部積蓄,是我加班熬夜、省吃儉用攢下的每一分錢。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林晚!林晚!”陳宇的呼喊從身後傳來,我沒有回頭,隻是加快了腳步。
“林晚,你聽我解釋!”他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腕。
“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蘇晴隻是同事關係!”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同事?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桃花劫是假的,對嗎?”
陳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像是在為他的謊言哭泣。
“是、是假的。”他終於承認,“但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我欠了一些錢,需要周轉......”
“周轉?”我打斷他,聲音冰冷。
“所以你編造這種荒謬的謊言,騙我把錢轉給你所謂的'張大師',然後用來養你的情人?”
陳宇慌亂地解釋:“蘇晴不是我情人,她隻是......”
“她隻是什麼?”我逼視著他。
“隻是你送三萬多項鏈的同事?”
“隻是和你一起笑話我愚蠢的朋友?”
咖啡廳的門開了,蘇晴撐著傘走了出來。
她看了看我們,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陳總,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故意強調“陳總”這個稱呼,然後轉向我。
“林小姐別誤會,我和陳總真的隻是同事。”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讓我胸口一陣刺痛。
我知道,在她眼裏,我隻是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
陳宇焦急地向我解釋:“她在撒謊!我們在咖啡廳說的那些話都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我冷笑一聲,“那這個呢?”
我舉起手中的銀行卡明細,“這也是開玩笑嗎?”
陳宇的表情變得更加慌亂:“那個......張大師確實存在,他真的在幫我解決問題......”
“夠了!”我打斷他,“陳宇,我不想再聽任何謊言了。”
我轉身離去,這次他沒有追上來。
雨水衝刷著我的臉龐,但我已經感覺不到冷。
有什麼比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更寒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