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帶著樂樂的屍體去殯儀館火化。

抱著樂樂的骨灰盒，我坐在殯儀館門前發呆。

在這最心痛的時刻，我能想到的的人卻隻有薑澤風。

正看著通訊錄猶豫要不要給他打電話，薑澤風卻撥了過來。

“沈兮，我和阿柔訂了樂樂愛吃的餐館，給樂樂補個生日。”

“今天你把小天推倒擦傷手，阿柔決定不和你計較，懂事一點趕緊回來，別讓阿柔等太久。”

我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

“樂樂已經死了。”

薑澤風重重歎口氣，“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聲嘶力竭地大吼，積壓在心中的情緒一瞬間全都爆發出來。

“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我怎麼會拿樂樂的死和你開玩笑！”

最終卻隻換來薑澤風一句：“真拙劣的台詞。”

“不想來可以不來，本來也隻是小天想來吃，順便讓你們沾點光。你真的很不識抬舉。”

電話被掛斷，四周又歸於一片沉寂。

沈兮，你還放不下什麼呢？

將樂樂的骨灰盒死死摟在懷裏，我迎著似刀割的秋風回了家。

我黑著燈坐在客廳。

很晚，薑澤風才帶著蘇柔和小天回來。

剛亮燈，看到貼著樂樂黑白相片的骨灰盒，小天嚇得尖叫一聲縮進蘇柔懷裏。

“你真tm不嫌晦氣！”

“在這裝神弄鬼，我倒看看你這骨灰盒裏麵裝沒裝東西！”

薑澤風走上來，硬生生將骨灰盒從我手中搶過來，砸在地上。

樂樂的骨灰揚了一地。

我尖叫著撲打他，又哭著蹲在地上一捧一捧往回裝。

薑澤風臉色慘白。

蘇柔卻看著骨灰說：“這不就是外麵牆上的白灰嗎？姐姐騙人也不拿個像一點的嗎？”

薑澤風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冷笑一聲。

“隨便裝點白色粉末就想騙我？”

他將我一腳踹開，拿著我剛裝回去的骨灰盒一股腦全都倒進馬桶，按下衝水。

我失控地尖叫，拿起地上的花瓶砸他，卻被他輕易禁錮住雙手。

骨灰盒被扔進裝滿廁紙的垃圾桶。

薑澤風嫌惡地看著我，“你能不能別跟個瘋子一樣。”

我狠命咬向他按著我的手，撕心裂肺：“你毀掉的是你兒子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