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發現這些年在這個家裏麵,我沒有多少東西。
更多的是之前我和趙宸寒還好著時,他送我的那些充滿儀式感的小禮物。
我找了個火盆,能燒的就地在院裏點燃了它們。
看著它們被大火吞噬,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笑話終於到頭了。
正在我燒得正在興頭上時,趙宸寒回來了,他抱著一個骨灰盒,眼下烏黑,胡子拉碴。
和那個如此注重形象,出門在外一根頭發絲都不亂的人,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看到我燒的那些東西。
他麵無表情的臉頰終於起了一絲漣漪,冷笑了一下。
經過我身邊時。
我開口。
“把你手裏的東西安頓好,我們明天去離婚。”
趙宸寒猛地朝我撞來,我一個趔趄,腳下不穩,如果不是旁邊的人拉住我,我腦袋就插進火盆裏了。
火盆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我肯定就破了相。
看到我毫發無損,趙宸寒露出惋惜的表情。
“周乘羽,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懷裏的不是東西,你記好了!”
好啊,原來就是因為一個詞得罪了他,他也不顧得旁人在場了,直接要對我痛下殺手。
想到我這些年的委屈求全,如今落了個全場笑話的下場。
想到林曉這些年對我的挑釁。
會在趙宸寒回家時,她按照一日三餐的時間準時準點給他打電話,關心他。
想到趙宸寒用我家人們的隱私威脅我。
想到我流產的孩子。
想到我們這些年各種精疲力盡的大吵小吵。
想到趙宸寒對我各種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態度和語氣。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快步追上趙宸瀟,跳起一把薅住他腦後的頭發,再啪啪啪三巴掌打在他的臉頰上。
我是使用了十足的力氣,他白皙的臉龐瞬間出現了清晰的紅色巴掌印,還帶著隱隱約約的血絲。
“趙宸寒,這些年我對你百般忍讓,不代表我是個好欺負的。林曉的死跟我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少往我的身上扯!”
“我懷孕不是我有心機,是你媽在酒裏下了東西,你以為我想懷孕嗎?你以為我不想離婚嗎?”
“你少把自己當個東西了!林曉林曉林曉,我怎麼就不能喊她的名字了?她是多麼金貴的人物嗎?”
“你不讓我喊,我偏喊,我就喊!林曉!接受現實吧!你養的金絲雀死了!你再也聽不到她唱歌了!”
趙宸瀟麵如死灰,沒有了以往的不可一世。
過了良久,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緊緊抱著骨灰盒子。
“周乘羽,你知道心碎掉是什麼感受嗎?”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好像瞬間碎掉了。
“我知道,你在這裏早已碎掉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想我是應該退出了。
他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因為兩個相愛的人心裏頭是沒有別人的。
趙宸寒心裏早就沒有我了。
我也應該把他給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