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徒手去火焰中探尋。
火苗舔舐著我的皮膚,炙熱的痛感幾乎要把我吞噬。
雙手已經被火燎得起泡,血水與燙傷交織,每一寸肌膚都崩皮潰爛。
四周的村民圍在遠處,眼神中滿是嘲弄和鄙夷,他們看著我,想看一個傻子,徒勞地在烈火中掙紮。
終於,我忍著劇烈的疼痛,終於失而複得地將鐵箱子緊緊抱在懷裏。
仿佛抱住了父親最後一絲靈魂。
我爬出火場,渾身幾乎沒了人樣。
宋銘盛忽然出現在我麵前,冷笑著一把奪過箱子,毫不猶豫地把它摔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這爛鐵裏裝的什麼寶貝。”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惡意。
他揮起手中的工具,暴力地砸開了鐵箱子。
碎片飛濺,證書、文件、獎章被摔落出來。
他粗暴地抓起那些證書,毫不客氣地將它們一把丟進了熊熊大火中。
火光映照下,它們在瞬間化為灰燼。
宋銘盛和他的同夥們肆意大笑,笑聲中充滿得意與猖狂。
“你現在再爬進去找啊,都化成了灰燼了!”
“就這些破銅爛鐵,賣破爛也就一毛錢,哈哈哈哈......”
心如刀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有的憤怒與痛苦隨著血液一起翻滾。
我撲過去,咬住宋銘盛的手腕,用最後一絲力量去抗爭。
他吃痛皺眉一腳踹開我,他俯下身,狠狠抽了我幾巴掌,力道之大,嘴角瞬間溢出鮮血。
“瘋狗!”他冷笑著:“敢咬我,找死!”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現在,給我磕頭道歉,否則,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引擎聲傳來。
部隊的軍車飛速駛來,揚起一陣塵土。
村民們的竊竊私語聲頓時響起,所有人都被這吸引了。
“一定是他犯了什麼事,過來抓他的,報應啊。”
身後村民小聲嘀咕道,帶著不可掩飾的幸災樂禍。
“聽說了沒,宋銘盛的父親是咱們村的英雄,說不準是軍隊過來為他撐腰的。”另一個村民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軍區的人都來啦,宋銘盛就是厲害,讓首長親自過來教訓陸靳言。”
當軍車停下,車上軍官走向我的時候。
宋銘盛臉色蒼白,眼中露出一絲不安和緊張,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薑以凡以為來人真是宋銘盛背後的靠山,生怕我有什麼危險。
急道:“阿言,早就勸你不要胡鬧,現在趕緊給銘盛磕頭道歉還來得及。”
快步上前試圖阻止:“長官,您聽我解釋,阿言不是故意鬧事的。”
“他隻不過是吃錯藥了,目前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瘋子計較,他瘋了......”
她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他無視薑以凡在我麵前緩緩蹲下,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陸靳言同誌,你請了婚假但未能準時歸隊,一定是遇到了麻煩,我們全體戰隊的隊員都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