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昏睡中醒來已是兩天後。
艱難地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報警,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聯係外界的通訊設備。
床頭電子日曆醒目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我渾身一震。
心底的信念支撐我咬牙爬下床,光著腳,跌跌撞撞地衝向墓地。
身體的虛弱讓邁出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期間我摔倒了無數次,膝蓋和手臂在粗糙的山地石子路麵上劃出一道道傷口,可我不敢放慢腳步。
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阻止他們,阻止他們踐踏我父親的安寧!
終於,我趕到了墓地。
薑以寧已經帶人站在父親墳前,眾人手持工具,開始動手。
宋銘盛站在一旁冷笑。
我撲向他們,擋在了父親墓前,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阻止這一切。
沉重的鐵鍬從空中落下,狠狠地砸在我的肩膀上。
劇痛襲來,我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去,頭磕在石碑上,血流如注。
薑以凡撲過來,將我扶住護在懷裏,眼中滿是驚疑不解:“阿言,你不是應該......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想說話,滿嘴的血沫堵住喉嚨。
宋銘盛緊擰著眉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給你的藥效足夠他昏睡三五天之久,怎麼這才兩天人就醒了?”
薑以凡低頭,看著我身上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滿臉心疼地替我擦拭著血跡。
她小聲道:“我怕那藥傷害他的身體,隻放了一半......”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宋銘盛氣結,咬牙暴怒道:“糊塗!”
他隨即揮手命人將我拉開,準備繼續執行他們的計劃。
我拚命地反抗,但身體的虛弱與疼痛讓我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喉嚨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不甘心,隻能用盡全身力氣去掙紮。
終於,薑以凡發現了我身體的異樣,聲音顫抖著:“阿言,你的嗓子怎麼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宋銘盛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擰緊眉頭,將薑以凡從我身邊拉開,大聲命令:“砸!拆的幹幹淨淨,移平這裏!”
我再一次拚盡全力去撲過去,去擋住他們,去阻止他們踐踏父親的墳墓。
宋銘盛見狀柔聲對薑以凡說:“沒事的,我去勸勸他。”
他走向我,擋住了薑以凡的視線。
皮鞋踩住我的手,狠狠地碾壓著,那股刺骨的疼痛瞬間讓我的全身發麻。
他蹲下身子,挑起我的下巴,眼中充滿陰狠,聲音低沉地傳進我的耳朵:“毒啞你的藥,是我放在酒裏的。”
“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
他的語氣冰冷,字字刺耳:“陸靳言,你哪點比我強,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
宋銘盛眼中滿是憎恨與嫉妒,自卑的果實將他養成惡魔。
他自嘲一笑,繼續低聲說道:“我暗戀薑以凡十多年,她隻看了你一眼便對你一見鐘情,念念不忘!”
“我去求他的父親不要把她嫁給你,明明我才是最好的選擇。那個老不死的,竟然說我心術不正!還假惺惺去勸我回頭......嗬,既如此,你們都下地獄吧!”
他的聲音變得愈發陰冷:“你的身份、女人,我都要奪走,還有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