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朋友們捂著鼻子,陰陽怪氣:“阮鈺,這就是你家那個不要臉的二女兒啊?天呐,睡在廁所,臭烘烘的,還敢喜歡自己的哥哥,真當阮培霧是垃圾回收站啊?哈哈哈哈!”
“誒,要不要打個賭?看看今年小妹妹給她心愛的哥哥準備了什麼禮物?這麼想勾引自己的哥哥,我猜......該不會送的是原味內衣吧?”
阮鈺不屑的打量著阮書禾:“你們太低俗,難道不知道我的書禾姐姐玩的是文藝風嗎?”
“哦對!去年她送了一束手工編織的茉莉花,前年送的是一本手工風琴本,還有一百張許願券,大前年,送的是一對情侶的平安扣手鏈......”
“那年我們去露營,阮培霧嫌晦氣,把平安扣戴在流浪狗身上了,這次如果真的是原味內衣,那阮培霧不得拿給動物園的猩猩穿啊?”
阮鈺和朋友們笑的前俯後仰。
阮培霧神情僵硬,似乎想說什麼,可在阮書禾對上他眼睛的一瞬,倉皇移開。
阮書禾心裏苦澀的脹痛,這麼會演的哥哥也會心虛啊。
自從她被送到管教學校後,爸媽就不給她零用錢了。
那些給哥哥準備禮物的錢,是她撿了好多好多個瓶子換回來的。
無數次被工具燙傷刺破,為了做出最完美的一個送給哥哥,瑕疵品都堆了上百個。
她還記得,每一年將禮物交給阮培霧時,他都會喜歡到愛不釋手,抱著阮書禾轉圈:“我家小禾送給我的禮物,我要珍藏一輩子!”
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阮培霧把她的心意糟踐的像一團垃圾。
今年原本想送的,是她親手捏的泥塑小人。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阮鈺擦掉笑出來的眼淚:“阮書禾,快拿出來啊,我們和哥哥都等著你的禮物呢!”
阮書禾眼裏沒有一絲溫度。
她從懷裏拿出一枚有些破舊的平安符:“這枚平安符是哥哥為我求來的,現在就當做生日禮物還給你。”
阮鈺嫌棄的“咦”了一聲。
朋友們麵麵相覷:“這平安符什麼來頭?阮培霧的臉色都變了。”
“阮培霧隨手給的創口貼,阮書禾都珍藏著舍不得用,平安符既然是阮培霧送的,阮書禾不得當塊寶似的供起來嗎?怎麼還回來了?”
“不是我說,你們難道不覺得阮書禾今天怪怪的嗎?和她之前看阮培霧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發生什麼了?”
隻有阮書禾和阮培霧知道。
這枚平安符是阮書禾流感痊愈後,阮培霧去寺廟親自為她求來的,保她一世平安喜樂。
他去的那幾天正逢雨季,山路又濕又滑布滿苔蘚,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阮培霧不知摔了多少跤。
回來的時候,頂著一身的傷。
阮書禾心疼的直哭,阮培霧輕輕的吻掉她的眼淚。
他眼睛裏好像有星星,每一顆都是對阮書禾的愛:“書禾,別哭,為你,哥哥不痛的。”
現在,阮書禾將平安符還回去。
她不想再欠阮培霧什麼了。
他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