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所有人都知道我愛慘沈薇。
因為她一句想顧逾白了。
我便學習他的所有行為舉止,陪伴她左右。
沈薇說想圓跟顧逾白結婚的夢。
於是我假裝他,在他忌日那天跟沈薇領證。
婚紗照前,擺在我位置上的,是顧逾白的遺照。
我小心翼翼的照顧沈薇所有小情緒,以為冰川總有一天會融化。
直到另一位比我更像顧逾白的人出現。
她不再看我一眼,還為了他,給我下迷藥。
我失望離開。
可後來,我挽著未婚妻出現時,她卻紅了眼哀求。
「我後悔了,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
收到匿名短信時,我苦笑一聲,低頭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
輕聲說了句,“生日快樂。”
往年生日,沈薇都是和顧逾白的墓碑過。
而我守在家中,默默看著燭火燃盡。
即便如此,我也會留一盞暖燈,隨時備著溫水,等在墓地待久了的沈薇回來。
可今晚,我得到消息,她並沒有去找顧逾白。
我不是沒有求過沈薇,放下顧逾白,留下來陪我。
但她每次都是拒絕,說我越界了。
我將沒吃過的蛋糕送給保姆,一個人開著車,沿著墓地的大道往前。
終於在一家酒店前,看到了熟悉的邁巴赫。
車門沒有關緊。
外麵還散落了一隻紅色高跟鞋。
那是我找名師學習,親手製作的鞋子。
昨天剛送給沈薇。
透過門縫,我看見我的妻子,正勾著男人的脖子。
兩人吻得投入忘我。
結婚這麼多年,沈薇說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顧逾白,要為他守身如玉。
所以,從不讓我碰。
哪怕隻是一個輕輕的吻。
真相擺在眼前,我還心存僥幸。
萬一沈薇是被強迫的呢。
想到這,一股怒火湧上胸腔,我三兩步過去,使勁扯開男人,一拳打在他臉上。
隨後解開身上的外套,緊緊裹住沈薇。
我貪婪地抱著她,可聞到她身上沾染的煙味,愣住了一下。
試圖開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顧淮南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咧著嘴邪笑。
「哥,你別這麼凶,薇薇會害怕的。」
在沈薇看不見的角度,他刻意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你床上不行啊,結婚了又怎麼樣?你猜猜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呢?”
“聽說去年她得知有了你的孩子,還專門打掉了,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我腦中緊繃的弦瞬間崩斷,眸底猩紅一片,發了狠的一下一下打著他。
沈薇怒吼:「夠了!」
我生生收回半空中的手。
扭頭看著沈薇,“對不起,是我激動了。”
沈薇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剛看到我那會的歉意。
隻剩對顧淮南的心疼。
顧淮南摸著幾乎和顧逾白重合的臉,站在她背後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廢物。
心中的答案已經付出水麵,可我還是想問沈薇。
「我們的孩子真的是意外流產了嗎?」
沈薇臉色驟變,冷眼掃過顧淮南。
顧淮南慌忙解釋:「是我嘴笨沒說明白。」
沈薇擺手,打斷了他,冷漠地盯著我。
「你鬧夠沒有,鬧夠了就回家,別在外麵對無辜的人發脾氣。」
沈薇避重就輕,始終不提我們的孩子一事。
雖然孩子是意外來的,但沈薇告訴我,既然懷上了便是有緣,會生下來,以後都好好跟我過日子。
一個月後,沈薇悲傷的告訴我,孩子因為她走路沒注意,摔沒了。
那時的我,信了她的話。
然而今天收到的匿名信息說,是跟顧淮南的夜生活過於瀟灑,不小心玩脫了。
沈薇示意顧淮南離開,狹小的車子裏,隻剩我們兩個。
我們都沉默不言。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道:「沈薇,為什麼是他?」
「我懷孕了。」
我呆愣住,「所以呢,你讓我別介意,幫忙照顧你和他的孩子嗎?」
沈薇和顧淮南的奸情擺在眼前,這孩子自然不會是我的。
我以為能融化沈薇這座冰山,讓她忘掉顧逾白。
顧淮南的出現,卻令我看清了現實。
我不會是唯一的替身,沈薇也不會愛上我。
沈薇沒有回答我,而是拉起我的手,隔著布料貼在小腹上。
「是你的,三個月了,你想要嗎?」
我一直期盼和沈薇一起養育孩子。
但目前這情況,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無法做出最理性的選擇,索性轉身離開,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
沈薇在我身後大喊:“想明白了就告訴我一聲。”
我不知道怎麼回沈薇。
她也像從未說過這件事一樣,一如既往地對我。
還囑咐保姆準備早餐咖啡給我。
可惜的是,我一向不愛吃苦,那是顧逾白喜歡的。
我將咖啡推到沈薇麵前。
“我想明白了,孩子我不要,如果可以,我想離婚。”
當初我就是為了幫沈薇走出失去顧逾白的悲傷才結婚的。
如今她有了更合適的人選,我也是離開的時機了。
至於孩子,沈薇要真想生下來,也不會問我想要不。
而是直接生下來,或者說,想留下孩子。
隻要她不想,這孩子也會像我們第一個孩子一樣。
出現意外,沒了。
沈薇嘴角的笑凝固在臉上,冷冷剜我一眼。
“不行,我是不會離婚的。”
我們不歡而散。
一連幾日都見不到彼此。
但我知道,沈薇這些天,都是在陪顧淮南。
或許是沈薇的縱容,顧淮南膽子越來越大了,生怕我看不見一般,對沈薇高調示愛,流水般的禮物送到家中。
我每次下樓,都會看見這些禮物。
它們被沈薇珍重地收起來,擺在我們的結婚照前。
就算擋住了顧逾白的遺照,她也不在意。
我苦笑一聲。
曾經我不小心撞歪顧逾白的遺照,都會被沈薇罵上半天。
可見顧淮南在她心中,地位不一般。
不過現在,沈薇的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我對此置若罔聞,一心投入最近手頭上200億的政府重點項目,西郊地皮建設招標。
為了方便跟進進度,我一連幾日睡在書房。
聽保姆說,沈薇這幾天心情也特別不好,問我是不是跟她冷戰了。
我隻笑笑,並沒回答。
因為對我來說,沈薇不愛搭理我這件事,已經形成了習慣。
以往我還會爭論一下,可現在我一心撲在項目上,也懶得去關注沈薇和顧淮南之間的那點破事。
但我不去找事,事倒是找上了我。
顧淮南一腳踹開書房的門,不顧我的冷臉,推開文件坐上去。
「哥,你說你鬧什麼脾氣,搞的她這幾天心情都不好。」
“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還玩欲擒故縱這一套,是不行了,還是寂寞太久。”
說罷,顧淮南對著我蔑視的往下看。
我撇了他一眼,然後收拾掉在地上的文件。
顧淮南見沒能惹怒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嗤笑著向我潑過來。
我下意識護住手中的文件,沒能及時躲開。
茶葉掛在我的頭發上,沿著發絲往下流。
我小心地放好文件,隨後扭動著手腕,瞪著顧淮南。
還沒等我動手,書房的門從外邊推開。
沈薇看到我靠近顧淮南,緊張得拿手中的包,狠狠砸在我腦袋上。
“誰允許你動阿南的!”
顧淮南立馬切換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薇薇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
「我隻是想勸勸哥哥,別總惹你生氣。」
沈薇氣笑了,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看看你,再看看阿南,你還好意思說愛我?」
我望著站在沈薇身後挑釁我的顧淮南,冷笑一聲。
“你覺得我會為了陷害他,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沈薇看著我眼中跳動的怒火,加上本就是想和好的,軟了態度讓顧淮南出去。
桌麵收拾幹淨,她將一塊蛋糕推到我的麵前,難得哄起了我。
「老公,你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別怪阿南了,好嗎?」
“你知道的,我隻是太想念逾白了,才會多在意一點阿南。”
“這段時間跟阿南相處下來,我發現逾白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重要了。”
“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跟阿南斷幹淨,以後好好跟你生活。”
說著她挑起一小塊蛋糕,送到我的嘴邊。
我盯著她的眼睛。
想看清她話裏的真假。
我愛了沈薇多年,甚至在她忘不掉顧逾白的前提下,我還心甘情願的當起替身。
現在她許諾我們的未來,我不心動是假的。
沈薇也察覺到我的想法,豎起手指發誓隻要我一個人。
見我火消了大半,催促著我吃蛋糕,吃完就算這事過去了。
我思索片刻,還是就著沈薇手中的蛋糕,吃了進去。
刹那間,我看見沈薇嘴角揚起一道詭異的笑容。
未等我想明白,莫名變得呼吸困難起來,大腦天旋地轉,漸漸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
我抓緊她的手,聲音帶著顫抖。
「薇薇,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沈薇語氣冰冷,“要怪就怪你長得不夠像逾白吧。”
最後所見到的一幕,是電腦的光打在她臉上,恍若隔世。
等我再度醒來,助理正緊緊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
「老板,投標結束了。」
本來這個投標,我是勢在必得,還將全部身家壓了進去。
卻因吃下了沈薇遞過來的蛋糕,錯過了。
所有心血付之一空。
手機裏,是沈薇和顧淮南花天酒地的照片。
這一次,我沒有為此感到難過。
而是一點點刪掉所有照片,包括我和沈薇那少得可憐的合照。
在沈薇床頭櫃上留下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然後簡單收拾行李回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