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八月,我遭遇綁架。
未婚夫卻在此時與沈如煙舉行婚禮。
幸得醫生竹馬相救,可孩子還是沒保住。
出於憐憫,他與我成婚,我一直心懷感激。
三年後的一天,我偶然聽到他和朋友交談。
朋友問:“你明知是如煙叫人綁的她,救她就算了,你怎麼還和她結婚了?”
他滿臉嫌惡,啐道:
“要不是如煙要用她胎盤治病,誰會管這爛貨,娶她我都覺得惡心!”
朋友又問:“如煙都嫁人那麼久了,你還不離婚?”
他眼神溫柔,語氣卻凶狠:
“如煙恨她,我犧牲點又何妨,我就是要讓她在這婚姻裏生不如死。”
刹那間,我如墜冰窟,滿心絕望。
清醒後,我絕不會再被這虛假的婚姻束縛。
1.
我攥著溫熱的飯盒,腳步在老公裴斯沉的辦公室外陡然停住。
門縫透出絲絲光亮,裏頭傳來他兄弟趙睿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與質問。
“斯沉,你和如煙對沈薇薇也太狠了吧,到底有多大仇啊?”
裴斯沉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嫌惡:
“她就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顧遠是如煙的!
她卻像個發情的母貓一樣往上貼,還使手段懷了孕!
這種女人就不該有好日子過。”
這話如利刃,瞬間劃破我心底的傷疤。
我和顧遠因家族聯姻走到一起。
意外懷孕後,我紅著臉告訴顧遠這個消息。
可他卻神色冷淡,隻是敷衍地說等孩子出生後再談婚事。
之後,我就被綁架,丟進那滿是腐臭的小黑屋,受盡折磨。
我在恐懼中日夜盼著顧遠來救我,等來的卻是他和沈如煙的婚禮。
獲救後,流言蜚語將我吞噬,說我身子已經臟了,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媽媽為此中風離世,爸爸也嫌棄我,撤了我的職務。
而沈如煙,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踩著我的痛苦上位。
“都過去三年了,這仇還報不夠嗎?
沈薇薇現在身體差得要命,這事兒是不是和你有關......”
趙睿的聲音愈發激動,帶著憤怒的顫抖。
“哼,不把她折磨得半死,她能老實?
隻有讓她生不如死,她才不會再去招惹如煙的人。”
裴斯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酷得讓人毛骨悚然。
曾經,我以為裴斯沉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現在才明白,他是將我推進深淵的劊子手。
自從和裴斯沉結婚後,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吃了他開的藥,每晚盜汗不止,心慌得像要窒息,虛弱得連路都走不穩。
隻因他是醫生,又對我體貼入微,我從未懷疑過他。
外麵的人都嘲笑我這個失貞的棄婦,說能有裴斯沉這樣不離不棄的丈夫,該感恩戴德。
我曾深信不疑,可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趙睿沉默片刻,隨後又開口問道:
“要是沈薇薇知道了這一切,她不得瘋?
而且我看她是真的對你動了感情......”
裴斯沉露出一抹輕蔑的笑,語氣中滿是不屑:
“就憑她?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怎麼樣。
她要是敢鬧,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閉嘴。”
趙睿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斯沉,沈薇薇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夠慘了。
你別太過分,遲早會後悔的!”
裴斯沉不耐煩地打斷他:
“行了,我心裏有數,也絕不後悔。”
在趙睿走出辦公室前,我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醫院。
手中的飯盒不知何時已被我扔出,濺了我一褲腿的湯汁。
我衝進另一家醫院,腳步踉蹌,眼神慌亂。
掛號、候診的每分每秒都煎熬難耐。
我坐立不安,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裴斯沉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終於輪到我,我將那些藥遞到醫生麵前,聲音帶著哭腔:
“醫生,求您看看,這些藥有問題嗎?”
醫生接過藥,仔細查看後,眉頭緊鎖,吐出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
“這些藥長期服用會導致癱瘓,你怎麼吃這種藥?”
我眼前一黑,差點癱倒在地。
最終,我不得不接受事實。
2.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裴斯沉。
“你今天是不是來醫院了?”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我心裏一緊。
我慌亂地開口:“沒......沒有,我在外麵逛街呢。”
掛了電話,才發現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為了弄清楚身體狀況,我強撐著做完體檢。
得知體內毒素雖棘手,但國外有治療的辦法。
我立刻聯係了假死服務的公司。
隻有徹底擺脫裴斯沉,我才能活下去。
我佯裝鎮定回到家,推開門,飯菜香氣撲麵而來。
裴斯沉從廚房走出,臉上帶著笑,卻讓我感到徹骨寒意。
“我給你換了新藥,對身體好,快吃。”
他邊說邊把藥遞到我麵前,目光緊緊鎖住我。
我心中悲涼,隻能假裝順從地接過,含在嘴裏。
到現在我才徹底明白,他多年來用那雙漂亮的手變著花樣給我準備食物。
根本不是因為擔心我胃疼,而是怕他的計劃落空。
趁他去洗澡,我衝進廁所,拚命摳著喉嚨,把藥全吐了出來。
晚上,我躺在床上裝睡,淚水無聲滑落。
這時,裴斯沉在客廳的對話聲傳入耳中:
“給如煙找最好的婦產團隊,一定要保證她和孩子平安。”
聽到這話,我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我想起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因為沈如煙治病而夭折。
後來,我想懷上裴斯沉的孩子,他卻總以我身體不好為由推脫。
直到今天體檢,醫生告訴我體內被悄悄上了節育環。
我才明白,從他救我、給我做手術,到與我結婚,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的陰謀。
目的就是用婚姻將我牢牢束縛,肆意折磨。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脖子上一陣涼意,一條項鏈被輕輕戴上。
朦朧中,裴斯沉溫柔地笑著,在我額頭落下一吻,低聲說:
“寶貝,這是獎勵你乖乖吃藥的。”
昏暗裏,項鏈上的鑽石閃著光,可我隻覺得刺眼得厲害。
恍惚間,我想起過去那些我曾以為的甜蜜瞬間。
有一次我耍賴不想吃藥,他佯裝無奈,卻又滿眼寵溺地湊近我。
把藥嚼碎後,含笑著說:“來,張嘴,這樣就不苦啦。”
然後輕輕覆上我的唇,將藥渡給我。
那時的我,臉紅心跳,還傻傻地以為這是獨屬於我們的親密與浪漫。
還有,我喜歡珠寶,他便記在心裏。
時不時帶回些精致小玩意兒,每次都笑著說:
“看,給你的驚喜。”
我曾天真地以為,他是上天賜予我的良人。
豎日清晨,他照例喂完我吃藥和早餐,才出門。
等他離開了,我衝進衛生間扣喉,將藥吐了個幹淨。
隨後,我來到書房,打開裴斯沉的電腦。
當我輸入沈如煙的生日,電腦一下解鎖了。
電腦裏的文件夾,全是他醫院與沈如煙公司的合作資料。
我一頁頁翻看著那些合同,每一行字都像鋒利的刀刃,割破我最後的幻想。
他分明是故意把項目都給沈如煙的,這不是愛,又是什麼呢。
我想起他從前總說工作忙,還溫柔地說:
“寶貝,我努力工作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
我癱坐在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
3.
緩了緩神,我決定出門購置飛往國外的用品。
隻因家裏的東西大多是裴斯沉買的,實在令我厭惡。
在熙熙攘攘的商場,我一眼就看到了沈如煙。
護在她身側的裴斯沉,更讓我的心猛地一揪。
他向來一心撲在工作上,工作日極少出現在這種地方。
可他卻滿臉笑意,體貼地陪著沈如煙逛商鋪。
我的目光被沈如煙脖子上的項鏈緊緊鎖住,呼吸瞬間停滯。
那是裴斯沉親手設計的。
他曾笑著跟我說,等設計好了就給我戴上,我肯定喜歡。
如今,這條項鏈卻戴在沈如煙脖子上,刺痛我的眼。
我悄悄跟了上去,路過幾個銷售時,聽到她們在小聲地議論:
“看到沒,裴先生每個月都來給那位沈小姐買好多東西,挑得可認真了。”
“聽說裴先生把醫院一整層都給沈小姐養胎,好像是替他老婆贖罪!”
“對了,他老婆好像以前插足了沈小姐的感情!簡直賤透了!”
“哼,他老婆名聲不好,也就裴先生肯要,真可惜了這麼好的人......”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疼得我幾乎窒息。
看著裴斯沉和沈如煙在嬰幼兒用品區有說有笑,像極了恩愛的新婚夫妻。
往昔我幻想與裴斯沉為孩子準備物品的畫麵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濕潤。
這時,他們走到一個隱蔽角落。
沈如煙神色哀傷,趴在裴斯沉懷裏哭訴起來:
“顧遠他出軌了,我真的好難過,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
裴斯沉滿眼心疼,輕拍她背,安慰道:
“別傷心,要是不幸福,隨時來找我,我一直都在。”
說著,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在憧憬著沈如煙和他的未來。
我滿心絕望,轉身想要離開。
慌亂中,卻不小心磕碰到旁邊的垃圾桶。
聽到聲響,沈如煙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旋即柔聲道:
“姐姐,我和姐夫真沒什麼,你千萬別誤會。”
裴斯沉立刻鬆開沈如煙,滿臉怒容地衝我吼道:
“沈薇薇,你居然跟蹤我們?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信任?”我心裏冷笑。
壓下怒火,我冷淡地說:
“你誤會了,我隻是來買東西。”
我剛轉身,裴斯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疼得我直皺眉。
他掃了眼地上的購物袋,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你買這麼多冬衣,打算去哪兒?”
沈如煙在一旁假惺惺地開口:
“我記得顧遠在國外出差呢,難不成......”
話沒說完,卻意味深長。
裴斯沉臉色驟變,手上力道加重,怒吼道:
“你果然還想著顧遠!你說愛我,都是假的?”
我緊咬下唇,厭惡地看著他們,根本不想解釋。
沈如煙卻拽著我的手,哭鬧起來:
“我就知道,勾引我老公的人是你!”
聞言,裴斯沉一腳踢翻購物袋,惡狠狠地罵道:
“沈薇薇,你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安分?
就想著勾三搭四,要不要臉!”
說著,他把衣服一件件扔進垃圾桶,帶著一股狠勁。
垃圾桶發出巨大的砰砰響聲,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臟。
4.
想起從前和顧遠約會,沈如煙總是故意製造各種誤會。
如今,她故技重施,裴斯沉也盲目相信。
我眼眶泛紅,衝他吼道:
“裴斯沉,我病成這樣,
你身為我的醫生,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裴斯沉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大聲指責:
“你這個白眼狼,我盡心盡力照顧你,你還懷疑我害你?”
沈如煙在一旁假勸:“姐夫,姐姐天生不安分,你別跟她吵。”
裴斯沉狠狠瞪了我一眼,甩下一句:“沈薇薇,你好好反思反思吧!”
說完,牽著沈如煙揚長而去。
強忍著淚水,我迅速重新購置了東西。
我聯係了之前談好的假死服務公司,敲定了五天後的逃離計劃。
巧的是,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我想著,這或許是給自己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回到家,冷冷清清。
這是我和裴斯沉第一次冷戰,隻因沈如煙挑撥。
這時,手機“叮咚”一聲,裴斯沉發來信息:“記得吃藥。”
與此同時,沈如煙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裏,裴斯沉坐在五星級酒店裏,正幫她切牛排,手上的婚戒早已不見。
配文是:你一直在,我的守護神。
曾經他還偽裝愛我,如今卻連表麵功夫都不願做了。
晚上,裴斯沉醉醺醺地回來,一把抱住我,嘴裏嘟囔:
“寶貝,今天是我不對,我太在乎你,才那麼衝動。
別生氣,我會補償你的。”
我趁機拿出離婚協議書,他看都沒看就簽了。
他很快昏睡過去,嘴裏還喃喃:“別離開我......沈......”
我不用想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接下來幾天,裴斯沉總說忙。
可我刷到沈如煙的朋友圈,知道他天天陪她產檢、買母嬰用品。
那些照片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不過沒關係,我快要解脫了。
生日那天,裴斯沉讓我去五星級酒店慶祝生日。
為了計劃順利,我還是去了。
酒店包間裏,飯菜漸涼,蠟燭也燒了大半,裴斯沉卻不見蹤影。
我剛打開手機,就被一則彈出來的新聞所刺痛。
裴斯沉和沈如煙親密地走進同一家酒店。
照片裏,沈如煙笑得一臉得意,裴斯沉的眼神滿是溫柔,卻不是給我的。
回到家,我把離婚協議書和遺書放在書桌上。
隨後,我坐進車裏,打開直播,聲音沙啞得厲害:
“今天,我要結束這一切。”
剛說完,手機響了,是沈如煙打來的。
我按下接聽鍵,她那尖銳又得意的聲音瞬間鑽進耳朵:
“喲,姐姐,還在等裴斯沉呢?
別傻了,他現在在我床上,剛洗完澡,正抱著我呢。”
我緊緊攥著方向盤,指節泛白。
她接著說:“裴哥哥說了,等孩子一出生,我們就結婚。
你還是識相點,早點去死,別在這礙眼!”
“好,我這就消失,不過你別後悔。”
我咬著牙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彈幕瘋狂滾動,我一腳猛踩油門。
車子飛速衝下懸崖,手機屏幕旋即變黑。
網上瞬間炸開了鍋,聲聲討伐渣男賤女。
這時,在酒店洗澡的裴斯沉手機瘋狂震動。
沈如煙伸出塗著紅指甲的手,一把將手機關機。
不多時,裴斯沉穿著浴袍走出浴室,沈如煙立馬扭著腰肢貼上去。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嬌聲說道:“裴哥哥,今晚隻有我們兩個人......”
就在氣氛愈發曖昧時,門被人砸得砰砰響。
“開門!裴斯沉、沈如煙!”
“沈薇薇自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把人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