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了不被我發現出軌,故意給我做相克的食物讓我三天兩夜往醫院跑。
而我懷胎十月一手帶大的兒子更是幫他爸爸打掩護。
他們對外說,我是寡淡無趣的老黃瓜,斤斤計較的管事婆。
隻有躺在醫院我才能安分。
就連小三也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司沉說,等你死了就迎娶我上位,謝家大少奶奶我當定了。」
好,那我如他們所願。
我給遠在彼岸的哥哥打去電話。
「哥,給我安排一場假死,時間就定在五天後。」
1
再一次毫無征早的流鼻血後。
我被謝司沉強烈要求住院。
「妍妍,你好好養身體,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一旁的兒子謝欽禹也學著他爸爸的樣子給我掖被子。
「媽媽,等我放學就來陪你,不會讓你無聊的。」
「你要是想織圍巾的話,下午我給你拿來好不好?」
我沒回應,轉頭看向正在吹涼羊肉湯的謝司沉。
見我投過來的目光。
謝司沉柔聲開口:「湯還有點燙,等一會再喝。」
「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做了給你帶來。」
我搖頭,不想吃。
謝司沉也不著急。
「那等妍妍想好了發給我,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去菜市場買菜,親自做好給你帶來。」
謝欽禹也跟著點頭:「媽媽,你放心,我一定監督爸爸給你做香噴噴的米飯和菜的。」
「所以媽媽,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謝欽禹癟著嘴,眉毛皺成一團,似乎是真的在擔心我的身體。
而站在一旁的謝司沉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妍妍,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帶你去北極看極光。」
這次,我總算開口了。
輕輕嗯了聲。
「幫我把毛線團拿過來吧,我想在新年之前送給你們。」
聞言,兩人臉上皆是一喜。
「好的,媽媽,我一定給你拿來。」
說完,我讓他們可以走了。
「我想休息了,你們忙你們自己的吧。」
父子倆對於我淡漠的態度覺得不對勁,可又以為是身體不好引起的,沒有起疑。
等他們走後,過來查房的護士進來一臉豔羨的盯著我。
「沈小姐,你命真好,有個那麼愛你的老公和那麼懂事的兒子。」
「你都不知道,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反複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呢。」
是麼?
我當著護士的麵,把羊肉湯連盒帶湯一起扔進垃圾桶裏。
一天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那條謝司沉出軌的視頻還在手機裏躺著。
謝欽禹厭惡的話曆曆在目。
他們早在三年前就有了另一個家。
2
發來視頻的是昵稱為【磨坊私房菜】的女人。
這家店我知道,是三年前謝司沉車上被夾的一張宣傳單。
上麵的內容正是磨坊私房菜招收學員的廣告。
那個時候,我不以為意,正想丟進垃圾桶的時候,被謝司沉攔下。
他說:「正好你不是說家裏的阿姨做飯難吃嗎?我去學門手藝,以後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我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畢竟他工作那麼忙,怎麼可能餘得出時間學做菜。
可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去了。
每天雷打不動的學習一個半小時,回家打包一份他新學的菜式。
那個時候,我心疼他太勞累,卻又感動於他言出必行的心。
身邊的朋友都說,不知道我給謝司沉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他一個天子驕子整天圍著我打轉。
謝司沉就會摟著我的肩,宣誓著主權:「我的老婆,自然是要寵著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愛我,寵我的人,背著我出軌三年。
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幫他打掩護。
我拿出手機。
像是自虐一般又看了一遍。
視頻中,謝司沉正把一個廚娘抱在廚台上。
一隻手探進她的衣服裏耳鬢廝磨。
廚娘手上還有剛摘洗的菜,上麵的水珠滑進男人襯衫裏。
更添旖旎。
「你老婆知道你拿回去的菜都是我做的嗎?」
「食物相生相克,你老婆怕是不知道,她身體虛弱是你每天拿回去的飯菜有問題吧。」
男人額間布滿了汗水,用力拍打了女人屁股一下。
「我說過,別提她。」
女人不依不饒,身體像個水蛇一樣圈住他。
「是怕有愧疚感麼?」
男人抿唇:「我很愛她。」
「那你愛我嗎?」
「我說過,我愛的隻是你的身體,隻因為她呆板無趣像個老黃瓜,沒你放的開,花樣多。」
視頻到這嘎然而止。
女人發來挑釁的話。
【愛源於性,你老公總有一天是屬於我的。】
【對了,還有你的兒子,你知道他是怎麼形容你的嗎?】
【斤斤計較,好管閑事的老巫婆。】
哪怕看了無數遍,我的心還是忍不住揪痛。
這一刻,我任由眼淚劃過臉。
哭夠了,哭累了。
我想,我也是時候放手了。
我給遠在國外的哥哥打去電話。
「哥,我想離開了。」
「你幫我安排一場假死,時間就定在五天後。」
3
當晚八點,謝司沉帶著謝欽禹來了。
兩人看見我腫得像核桃的眼睛。
關切的問我怎麼了。
我沒回答,隻是朝謝欽禹伸手。
「毛線呢?帶來了嗎?」
謝欽禹趕忙走到我床前,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床頭。
正好看見被我扔進垃圾桶的保溫盒,裏麵的羊肉湯黏膩膩的散了一圈全是。
散發出一股膻味。
謝欽禹脫口而出:「你怎麼能把秋姐姐做的羊肉扔進垃圾桶裏!」
說完,他才自覺失言,捂著嘴眼睛溜溜的觀察我的反應。
身後的謝司沉趕忙幫著掩飾。
「趙沁秋就是磨坊私房菜的老板娘,這羊肉是她教我做的。」
解釋完,他注意著我的反應,見我並沒有追問。
鬆了一口氣。
繼而又拿出新帶來的食盒:「是不是羊肉不合胃口?今天我做的是你最愛吃的南瓜薏仁粥。」
「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他吹涼了勺子,把粥遞到我嘴邊。
如若是以前,我一定毫不猶豫,滿臉幸福的喝下。
可這次,我卻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真的要喝嗎?」
謝司沉眼眸跳動了一下,似有心虛。
一旁的謝欽禹催促道:「當然要喝了,媽媽,你不能浪費爸爸的辛苦,一定要喝光才行。」
謝司沉也跟著點頭:「我花了一個小時熬的,上麵已經熬出來一層米油,很養胃。」
他神色篤定,謝欽禹也一臉期待。
我就著他的手喝下一口。
算了,反正都要離開了。
如果讓他們認為我的死是他們逼逼緊逼,一步一步在透支我的生命力。
我想,那時候一定會更精彩。
4
我喝完了整整一碗粥。
拿著毛線團正在織圍巾。
想試試長短合不合適,讓謝欽禹過來,圍在脖子上一圈,發現短了一節。
正想取下。
謝司沉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
因為手機放在我能瞧見的地方,父子倆人神色一緊。
我瞧見了上麵的名字。
【秋貝】。
謝欽禹忙不迭的用力扯下圍巾,拿起手機蒙住上麵的名字,警惕的看著我。
而圍巾上麵的長針被他這一動作從我臉上劃過。
留下一條細密的血痕。
謝欽禹立馬愧疚的跟我道歉:「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怕耽誤爸爸的工作。」
謝司沉自然的拿走手機,皺眉教訓了兒子一句:「工作哪有媽媽重要,還不繼續道歉,讓媽媽原諒你。」
謝欽禹又委屈的看向我。
我實在是不想再看他們父子倆在我麵前演戲。
揮了揮手:「既然有工作就先去忙吧。」
「還有你,整天請假也不像話。」
「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好好做自己的事,不用整天圍著我轉。」
兩人聞言,雖有不解,但眼裏卻竟是竊喜。
畢竟不用在我麵前演戲,他們可以跟外麵的那個女人好好呆在一起。
不用爭分奪秒,掐算著時間要來糊弄我。
臨走前,謝司沉囑咐我。
「我就忙三天,三天之後我接你出院,這段時間,我也會派人來給你飯的。」
我點點頭。
謝欽禹也一臉不舍的拉著我的手:「媽媽,爸爸給我報了補習班,我也三天後來看你,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我們一家人約好了,年前去北極看極光的。」
我沒說話。
畢竟,我已經不打算跟他們看極光了。
5
第二天中午,病房的門被敲響。
還沒等我回應。
一個女人擅自走進來。
「沈小姐,司沉讓我來給你送飯。」
我並沒有親自見過外麵的那個女人。
可她的聲音我卻從手機裏聽了無數遍。
我看著她熟絡的打開食盒,從裏麵拿出昨天被我扔掉的羊肉。
放在我床頭。
「司沉說了,食譜都是每天規劃好的,你昨天沒吃,今天必須吃。」
羊肉和南瓜相克我是知道的。
所以,謝司沉是真的想鈍刀割肉,慢慢蠶食我的的生命,致我於死地嗎。
我問她:「他在哪?」
女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誰。
捂嘴輕笑,眼中竟是得意和挑釁。
「他啊,昨晚上不過隨便搞了點新花樣,他就刹不住了,一晚上都沒睡覺呢。」
「這不,他還在休息,才讓我給你送過來呢。」
說到這,她突然湊近我,附在我耳邊輕語:「視頻你都看見了吧?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我奉勸你趁早離開,不要到時候鬧的大家都不好看。」
「他不會娶你的。」我沉聲道。
雖然謝司沉出軌了,可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娶一個小三。
畢竟當初,他的母親就是被小三逼死上位的。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是我和他一點點從無到有的。
被我戳中心思,趙沁秋再也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嬌媚的麵孔變得猙獰。
「他愛我,他會娶我,要不然他怎麼會和我在一起三年,借著給你做飯的名義和我廝混,每天用愛你的飯菜下著最致命的毒藥。」
「等你死了,我一定會是謝家的大少奶奶。」
「你的兒子也會認我當媽媽。」
啪!
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那你就讓他和我離婚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別在我麵前叫囂!」
女人臉上落了紅,哭哭啼啼的跑開了。
而我的手機也在下一秒響起。
接通後,謝司沉帶著薄怒的聲音響起。
「沈思妍,我是不是太寵著你了!你怎麼能對磨坊的老板娘發脾氣!」
「她好心幫我給你送飯,你還打她,既然如此,我送你的新年禮物那串翡翠項鏈我就送給老板娘賠罪。」
那串翡翠項鏈是國外一個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寓意傾心一人,唯愛一人。
如果讓設計師知道,他寓意愛的項鏈被買家買走送給小三,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嘔血。
而一旁的謝欽禹也跟著開口責怪我。
「秋姐姐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媽媽你也太不懂事了,我要把給媽媽的新年禮物送給秋姐姐。」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禮物。
是學校老師布置的送給媽媽的新年禮物。
謝欽禹做的是一家三口的泥塑。
他想送給別人就送給別人吧。
畢竟我早就發現,他在我們一家三口的基礎上還額外做了一個趙沁秋的泥塑模型。
在他眼裏,別的女人比自己更適合做他媽媽。
心臟早就已經痛的麻木。
恰逢此時。
趙沁秋又給我發來一條信息。
【他的確不會娶我,可至少現在,他愛我比愛你更多。】
6
我沒有回複。
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家途中,消息還在繼續。
【你知道他們為了賠禮道歉,還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嗎?】
【他們要帶我去北極看極光,沈思妍,這一次,是你用我剩下的。】
【我們出去玩三天,我希望你能自己體麵的離開。】
我給她回複。
【如你所願。】
隨後,我回到了家。
裏麵的布置還和我住院前一樣。
就連地毯上我流下的鼻血也已經幹涸在上麵,變得烏黑。
我不甚在意。
隻是給哥哥打去電話。
「假死服務安排好了嗎?會不會被發現?」
「你放心,現在假死服務已經趨於成熟,他們會按照你的人物形象一比一複刻,就算驗DNA,他們也有一條龍服務,絕不會存在被發現的風險。」
「對了,我給你個地址,明天去這一趟,他們會測量你各方麵的數據,以確保假死更具有真實性。」
我點頭說好。
第二天,等我從假死服務公司出來後,一天時間已經過半。
想到負責人的提醒。
「你現在需要營造病入膏肓的假象,確保服務正常生效。」
我立馬給謝司沉打去電話。
「司沉,我身體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陪我?」
謝司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妍妍,我已經給你說過這段時間公司有點忙,你放心,後天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我掛斷電話又給謝欽禹打電話。
他也是和他爸爸一樣的話:「媽媽,你前天才說讓我們不要圍著你轉,怎麼說話不算數?」
「我要補課呢,沒有時間來看你。」
謝司沉也發來信息:【妍妍,你隻是身體弱,流鼻血而已,不會死人的。】
【聽話,後天我來接你。】
7
距離我離開還剩下最後一天。
我熬夜織好了圍巾。
這是我推翻他們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擊。
東西不易多留,卻要留的妙。
我要讓他們餘生在拿著我死前最後的遺物的悔恨中度過。
我喊來跑腿的,讓他在明天務必親手送到謝司沉手上。
隨後,我收拾了行李,登上了踏入異國的飛機。
而我的假死服務正式生效。
遠在北極的謝司沉手機收到一通電話。
謝司沉接通後,手摸著趙沁秋滑膩的胸口,漫不經心開口:
「你好,你問你是?」
「你好,請問是沈思妍小姐的丈夫嗎?謝思妍小姐已於今晨死亡。」
「請家屬盡快回來安排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