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殊。”
溫殊猛地抬起頭,眼底閃著欣喜的淚珠。
可當她看著眼前的人,仔仔細細的辨認後,心卻一點一點跌入穀底。
一模一樣的麵容,可她知道,他不是仕妄。
仕妄,沒有回來。
而賀知白身上的傷同樣消失殆盡。
沒有傷口的額頭預示著她所有的擔心、害怕、絕望、希望,不過又是一出賀知白一時興起的遊戲。
溫殊猛地跌坐回床邊,全身無力下她又從床邊跌倒在地,就連床頭櫃的玻璃花瓶也被連帶著砸到她身上,碎開。
賀知白擰眉,卻沒有去扶她,而是歎息道:“殊殊,你贏了。”
“我會如你所願真心接納你,也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所以不要鬧了,嗯?”
溫殊茫然抬頭,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看在賀知白眼裏,是她企圖裝傻充愣,擰起的眉頭逐漸不耐煩。
“你把薇薇綁去哪兒了?”
“我是被你打動了,但不代表你可以恃寵而驕傷害我身邊的人。”
溫殊忍著哽咽開口。
“我不知道她在哪,也不會為了你傷害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想如我所願,我隻求分手,此生不複相見。”
賀知白聲音倏然冷到極致:“不可能!”
他身邊那群兄弟也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撒謊!綁匪來的消息甚至揚言不要錢,隻要薇薇消失,她剛回國,有恩怨的隻有你一個,何況她的日記本上提到過你嫉妒她,想讓她消失,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賀哥已經對你夠好,都有娶你的打算,你要是敢動他身邊的人,就是自尋死路。”
“賀雨薇現在不是一個人,她前兩天剛查出來有身孕,你最好趕緊說實話。”
“虧我還差點接納你當嫂子,沒想到你是個這麼蛇蠍心腸的賤人!”
賀知白隨著他們的話,目光複雜到極點。
那場車禍是他為溫姝特意準備的,他原本打算假裝恢複記憶對她好一段時間,給她希望再讓她深深絕望,以此懲罰她離家出走的膽大妄為。
隻是沒想到她會為自己做到那種地步,睜開眼看到她滿身是血,說不動容是假的,他甚至已經打算收心好好對她。
但她竟然嫉妒心強到讓人綁架賀雨薇。
賀雨薇現在肚子裏可是有他的骨肉,容不得半分閃失。
他拳頭不由收緊。
“溫姝,我說話算話,會信守承諾娶你,現在,告訴我薇薇在哪?”
見溫姝依舊搖頭說不知道,他冷冷道:“既然你不肯說,我那就自己動手,你們幾個,按住她!”
賀知白的那些兄弟們立刻按住地下的溫姝。
溫姝死死咬著唇:“賀知白,我說過......”
她話還沒說完,掌心就傳來劇痛。
是剛才罵她賤人的富二代,竟然拿起地上的玻璃渣狠狠刺進她手裏。
那人衝著賀知白邀功挑眉。
“賀哥,知道你下不去手,刑訊逼供這種事還是兄弟幫你代勞。”
“隻有讓她吃點苦頭,她才會說出薇薇的下落,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薇薇吃了多少苦,讓溫姝受點皮肉傷也算是施以小懲。”
賀知白一下呆愣在原地。
他的本意不過是讓他們按住溫姝,從她身上拿出手機查找線索。
沒想到他們會錯意,竟直接動了手。
看著溫姝掌心的殷紅,他隻覺得那玻璃渣如同刺進了他心裏。
讓他也疼到呼吸發顫。
“我不是......”
他剛想開口阻止,可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上麵的號碼是之前綁匪打過的。
他立馬出門去接。
而賀知白出門後,他那夥兄弟迫不及待的紛紛拿起地上的玻璃渣,朝著溫姝的掌心一下又一下的刺去。
就在溫姝疼到要暈過去時,賀知白走了進來。
看到她滿掌心的玻璃渣和一地的血跡,他發話:“夠了!”
他強迫自己不去心疼虛弱到極致的溫姝,別開眼,半晌才繼續開口:“有薇薇消息了,綁匪要錢,先去做正事。”
聞言,他那些哥們才隨意扔掉手裏的碎片。
“對,薇薇更重要,收拾溫姝這種賤人什麼時候都有空。”
賀知白帶著他的兄弟們剛離開幾分鐘,溫姝的手機緊接著就響起。
接通,是他們不惜刑訊逼供也要問出下落的賀雨薇。
她仿佛對病房內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溫姝,好好享受我帶給你的痛苦,我會讓你知道,和我搶男人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場綁架不過是個開端,接下來的重頭戲你可要接好了。”
不等溫姝說話,對麵已經將電話掛斷。
溫姝拖著滿是鮮血的手,點開了手機錄音,最新一條錄音顯示一分鐘內。
或許剛才賀雨薇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是怕她悄悄用手機錄音。
隻是賀雨薇大概想不到,她手機一直都開著通話自動錄音。
她想把錄音發給賀知白來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卻在翻聯係人時想起她早已刪除了對方微信。
她顫抖著操作手機,發了一封彩信給賀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