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了女兒的日記本。
也終於知道了被掩藏了五年的驚天大誤會。
大學畢業舞會那晚,醉醺醺的陸硯宸進了我的房間。
一夜瘋狂,醒來卻隻剩我自己。
之後,他看我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嫌惡、失望還有恨。
我十分不解,去問他卻被無情推開。
而矛盾的爆發是在我檢查出懷孕,薑舒瑤決定出國的那天。
陸硯宸撕碎孕檢報告扔在我臉上,大罵孽種,強行拉著我去打掉。
可一向橫眉冷對的陸母卻出手阻攔。
她拉著我的手,高高興興地為我安排養胎。
自此,陸硯宸開始夜不歸宿。
我以為他是怪孩子來得不合時宜氣走了他的青梅,卻沒想到他是真的以為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而我的囡囡也被薑舒瑤的兒子洗腦,說她是不被歡迎的孩子。
要想讓陸硯宸回到我身邊,隻有她死。
因為她不是陸硯宸的骨血,正相反,她是我背叛陸硯宸的罪證。
“媽媽,囡囡走了,爸爸就能回來了。”
她的最後一句話。
我強撐著翻完日記本,身體燒得滾燙,大腦卻分外清晰。
親子鑒定,酒店監控錄像,薑舒瑤的狠話錄音......
要做得太多,在這場雨停下的時候,我要洗刷掉女兒的冤屈。
沈確扶著我:“這些由我來做,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他強硬地將我送回陸家,卻和開車進別墅的陸硯宸撞了個正著。
我昏昏沉沉被拖下車子,連拖帶拽地被甩進小閣樓。
男人掐我的肩肆意辱罵:“林七月,你就這麼賤,沒有男人你活不了是不是?”
“那個男人就是你的奸夫?看到你和孽種受了欺負,縮頭烏龜終於肯露麵了?”
“你就為了這種軟蛋背叛我?也是,從一開始接近我不就是為了錢嗎?”
“我媽給了你多少,我出十倍給你!”
他氣得發顫,從錢包裏掏出厚厚的鈔票扔到我身上,仿若打發乞丐。
閣樓陰暗潮濕,我發著高燒,忽冷忽熱打擺子。
恍惚間看到了囡囡的笑臉,她變成了一顆小星星。
“媽媽,夜裏太黑,月亮會孤單,所以星星就會陪著她,對嗎?”
她呢喃自己的名字“陸應星”,又重複我的名字“林七月”,甜甜地仰頭看我:
“囡囡也要當媽媽的守護者,做最亮的星星,守在媽媽身邊。”
當時的童言,卻是一語成讖。
我扯出一絲苦笑,第一次向陸硯宸認了錯。
“我確實錯了,錯在讓她成了你的孩子。”
肩上的大手一僵,指尖仿佛要刺進皮肉裏,陸硯宸聲線猶疑:
“你......什麼意思?她怎麼會......”
話沒說完,一陣愉快的兒童哼唱鈴聲響起。
薑舒瑤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
“硯宸,小寶怕打雷睡不著,哭著叫爸爸呢。”
他遲疑,陸母走了上來。
“七月病這麼重,你就留下吧,瑤瑤那邊......”
身體被重重丟下,腰背磕在尖銳的桌角,骨頭都要斷似的疼。
他扔下一句“你真會演戲”就大步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陸母也不裝了:
“這就是你哄騙硯宸和家裏斷絕關係的代價。”她踢踢我癱軟的身體,“現在他徹底放下你,你可以滾了。”
原來如此。
正如她當年所說,我們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
她讓傭人盯著我,不許帶走陸家的一分一毫。
在氣溫驟降的深夜,我穿著五年前的衣服,走出了陸家的大門。
陸硯宸,希望幾天後真相揭開的時候,你不會後悔。